的破洞處衝了出去。而安隆竟是毫無反應,渾身發顫,臉上血色盡退,雙眼直勾勾盯著洞外月色遍灑的大地,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其中更含著一絲深深的懼意。
這兔起雀落間的反應讓眾人皆是驚愕不已,待要追出去時,卻見一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人盡數攔住。
石青璇渾身一顫,似乎反應過來,是誰在門外,將安隆嚇退,一聲不吭,從大門飄然而去,竟是連印卷都不管了。
而徐子陵尚不明狀況,一臉驚愕,而楊虛彥與侯希白已反應過來,一同朝李世民衝去。
這二人俱是石之軒親手調教的當世高手,又豈是李世民所能敵,只是楊虛彥一近身,便認出李世民的身份,是以只虛晃了一招便飄然而去。而侯希白卻與之纏鬥起來,只見他手中摺扇,翻飛不停,招式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毫無半點縫隙,讓李世民很是吃力。而徐子陵此時回過神來,方要去幫忙,卻被還未離開的婠婠纏住,局勢驟變。
李建成奪卷而出,方衝出數丈,便覺身後一股劍光寒意襲來,他本能一躲,只見師妃暄劍氣襲來,削掉他頸邊一縷碎髮,只差險險的一寸,便要割到他的喉嚨。他只覺背後涼意驟生,腳下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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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月光之下,師妃暄一身白衣,飄飄若仙子,面上毫無表情,如同那寺中觀音,黯然地看著李建成。
被師妃暄這般犀利的目光掃過,李建成只有種她早已看透自己身份的錯覺。
只聽見一聲細不可聞的嘆息,師妃暄飄渺的聲音響起,“你的武功似不像魔門中人。”
李建成不敢出聲,怕被對方認出自己的聲音,更不敢拔劍,怕對方看出自己的兵器,此時進退兩難,他正猶豫要不要將印卷毀去,便見師妃暄手中長劍忽至,而她身後,楊虛彥已追至,立時眼前一亮,運功將手中印卷急射出去。
師妃暄早已聽到身後衣衫獵獵聲響,卻因為招式已起,在半空中回不得身,而李建成匆匆擲出印卷,再慌忙躲開師妃暄的劍招,正巧被刺中肩膀,只覺鑽心一痛,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師妃暄眉頭微皺,似乎權衡了半晌,終於還是棄了李建成,轉而去追楊虛彥。李建成趁機奔回廟中,只見婠婠正與徐子陵戰成一團,而李世民在侯希白的扇下,簡直就是險象環生。
“走!”李建成拔劍,一招斜插向侯希白頸窩,將李世民拉出戰圈,轉身便逃。
然只這一個字,卻讓徐子陵和婠婠都確定了二人身份。
徐子陵微微一怔,驚訝之餘,隨即想明白了其中利害關係,立時沒了再打的慾望,而婠婠眉目流轉,若有所思,隨即輕笑一聲,道,“便是沒這印卷,今日的熱鬧,卻也是有趣的很吶。子陵也知道那二人是誰了吧,要不要去瞧瞧看?”
“不必了。”徐子陵眼神一暗,停了手,任由婠婠從那牆上破洞追著李建成和李世民走了。唯侯希白則饒有興趣,紙扇輕搖,轉身問道,“徐兄,後來衝進來的那人,是誰?”
李世民身上雖未受傷,卻因與侯希白戰的脫力,渾身痠軟,被李建成半架著往外奔去。好在楊虛彥引走了師妃暄,二人這一路,也無阻攔,直到奔至大石寺三十里外,才堪堪停了下來。
“如何?沒受傷吧。”李建成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只覺今日才算真真見識到了這群武林中人的實力,而他與李世民這幾年忙於政務,仗著長生訣,疏忽了武功,這樣的時候便看出吃虧來了。別說祝玉妍與石之軒那樣的宗師級,便是如今武林中後起的如楊虛彥侯希白婠婠師妃暄,他們兩個也不是別人的對手。
“我沒事。”李世民也是累的臉色發白,手中卻不停,伸手從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一塊,輕手輕腳的幫李建成裹好傷口,滿臉的心疼,“方才是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