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親孃也沒有打聽兒子專寵哪一個的!
“送王妃回丹園去。”昀郡王吸了口氣,沉聲吩咐魏紫和豆綠,“王妃身體不好,以後安心養病就是,不必再讓她操勞了。”
秦王妃猛然睜大了眼睛:“王爺!妤兒是我的女兒,是我生的!我不管她,誰來管!”
昀郡王只擺了擺手。兩邊立刻有幾個婆子上來,嘴裡亂紛紛地說著“王妃身子不適不可動氣”,“王妃回去休息罷”,架著秦王妃就往丹園走,連魏紫和豆綠都被人連扯帶拉地往外推。趙燕平頓時急了:“誰敢對王妃動手!”可惜那些婆子好似沒有聽見趙燕平的喝斥,依舊連扶帶架地將秦王妃弄走了。趙燕平氣得跺腳,想追上去,卻被昀郡王冷淡的目光攔了下來,不由得怒聲道:“父王!母親是你的王妃!”
“住口!”昀郡王也失去了耐心,“再添亂你就給我滾出去!”轉頭冷聲吩咐姚黃,“回去告訴縣主,不許再提和離之事。明日我會親自登門,今晚不許再鬧!”
姚黃帶著哭腔道:“王爺,縣主根本不聽奴婢的勸阻……”天知道她自打那天之後已經勸過多少回了。既然阮麒手裡這個香薰球是仿製的,就說明他與綺年之間根本沒有私相授受的事兒。何況現在各自嫁娶,阮麒就是再心裡惦記著,也不可能再有什麼瓜葛,還是得跟趙燕妤過日子不是?
若是阮麒身邊通房妾侍左一個右一個也就罷了,偏生他又幹乾淨淨,雖說來趙燕妤房裡不勤,但姚黃私下裡覺得,剛成親的時候阮麒待趙燕妤比現在親近,還不是後頭趙燕妤自己折騰的——一會兒嫌阮麒從軍營裡回來一陣汗味,一會兒又嫌他用飯沒個樣子——活生生折騰得阮麒睡小書房成了習慣。若是沒這折騰,沒準兒這會小夫妻兩個還跟剛成親時差不多,說不定孩子都懷上了呢。依姚黃說,左右也是從前的事了,明擺著阮麒不過是白惦記,何不想辦法收收夫君的心,好生過日子呢?這樣又打又鬧,難道就能解決問題了?
可惜姚黃磨破嘴皮子,都抵不住趙燕妤一時怒火上頭,如今兩人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她一個奴婢再說話有什麼用啊!還有秦王妃,也說什麼姑爺心有所屬,乖乖,這話能說出來嗎?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啊!一旦說出來了,立時就是兩家都家反宅亂。何況世子妃會承認嗎?秦王妃就是找到了原來吳家的嬤嬤,也不過是說他們表兄表妹時有相見罷了,根本扯不上什麼私情。若是沒有憑證,世子豈會輕輕就把這事揭了過去?
姚黃雖然在阮家,可是聽說秦王妃臥病,卻又不讓趙燕妤回去探望,就已經猜想到她是被禁足了。這還是東陽侯夫人頂了罪,若是被王爺證實這局根本就是秦王妃設的,那又會如何?姚黃不敢想。
昀郡王也有幾分躊躇。鬧成這樣,趙燕妤若是能聽得進去別人的勸阻,也不致如此。可是若這時候他去了阮家,那也實在小題大做,只怕明日京城裡就會傳遍了。略想了想,轉頭看一眼綺年:“周氏去阮家看看罷。”到底是她的姨母家,招來的議論也少些,“叫妤兒不要鬧了,明日我自會去國公府拜訪,否則我也沒她這個女兒!”只要趙燕妤不鬧,英國公府是不會提出和離或者休妻的,這一點昀郡王有自信,如今可是英國公府要靠著郡王府,不是郡王府去求人。
綺年頓時哭笑不得。她去?趙燕妤正愁這火氣不能正正當當地撒出來,她這時候去了簡直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呢。可是拒絕也不行,秦王妃若不出面,她這個嫡長媳、世子妃,就理應把事兒挑起來。正躊躇著,趙燕恆已經道:“父王,我送她過去。”
趙燕平馬上道:“我也要去!”非去揍阮麒一頓不可。
昀郡王哪裡會不明白他想什麼,冷冷道:“你留下來守歲,若實在閒了就去書房寫字。雖說不必再去考了,但進了行人司,這筆字要緊得很,多練總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