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無法動彈。她這時發現四處亦是火光沖天,屍橫遍野,戰場中央猶有大約幾百人在拼命廝殺著,只聽得慘烈地叫聲與刀劍的碰撞聲,讓人的心不由得一陣緊似一陣。
她暗道,這古戰場比戲裡所演的可是殘酷多了。平常看戲,知道那是演戲,亦看不出幾分真實情感來,而今站在這活生生地廝殺陣地,只覺得頭皮發炸,心裡生出幾分恐懼來。
她意欲動彈,身體扭了兩下,想回頭看看這人什麼模樣,卻被壓制地死死的,連來人的正面都看不到。
她藉著火光,只是看到此人衣著不似本地人或是風清揚的部下,心中有些駭然,難道我做了敵方的俘虜了麼?
她定定心神,有些顫抖著開口道:“你是何人?意欲何為?”
來人默不作聲。
“你要幹什麼?我不是他們一起的,我是一個舞女。”她聲嘶力竭地嚷著。
來人還是沒有聲響,只是默然。
林迴雪不禁急了,心中暗自回想師父所教脫困之法。剛才速手就擒,一個是她於黑暗中驟不及防,一個是對敵臨場經驗到底不足。
驀然,聽得一聲尖銳地嘯聲,她的身子一緊,衣襟被此人再次抓緊。
片刻間只見一群騎兵馳騁而來,此人抓住她對為首的騎兵頭目一拋。那人作勢往空中一抓,凌厲之勢撲面而來。
她在空中借力腳尖踩上馬頭,藉著巧勁,一點而起。身影翩翩起舞一般,迴轉身子,看準旁邊樹林,身影起落之間,彈出數丈之遠。
騎兵頭目虎背熊腰,甚是威武。說時遲,那時快,他不禁赫然大怒,口中說著番邦語言,手中兵器緊隨她身影而來。
她如驚鴻之鳥般,不敢停留,聽得耳畔呼呼作響,身子突然拔高,掠過樹尖。唰的一聲,耳畔只聽得赫然是重物落地之聲,料定是該騎兵頭目使用的重兵器。
她心中惶然,此人力氣之大,由此可見,相距已然甚遠,兵器居然還能落入身旁。幸好學了輕功啊,逃命派上了用場。
林迴雪不敢回頭望,一種求生的本能讓她拼命往前衝著。
她猶如一隻獵豹迅猛地奔跑,又如閃電般在黑夜裡劃過,把身體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致。
她不覺得累或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跑,趕快逃離戰場就好了!
不知逃離了多久,天空露出了黎明前的一縷曙光,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她繃著的神經好像鬆弛些許,因為耳畔聽不到廝殺了,眼前看不到人影了。她的身形慢了下來,身子有些發軟了,口乾得很厲害,嗓子好像要冒煙似的。
天色已然亮了,天邊的朝霞燦爛無比,陽光照得她暈暈乎乎地。她彷彿到了一個人間仙境似的,四處是綠色的青草地,走在上面軟綿綿的,還有早晨的露珠閃耀著陽光,空氣散發著怡人的青草香。
林迴雪,終於停了下來。一屁股躺坐在青草地裡,她用舌頭貪婪地舔著草葉上的露珠,彷彿能解渴似的。人一旦停了下來,便全身癱軟了似的,她累極了,疲累之間不禁酣睡了起來。
遠處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了她,迷糊裡看見一個異族女子的臉似的,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只是頭沉沉地,以為在夢中哩。
“她燒的好厲害哩!少主!”一個高大的俏麗女子跳下馬,正低頭看向這昏迷的女子。
一個英挺逼人的男人打馬走近來,赫然是胡族人的裝束,腰間纏繞著金絲錦帶,雙眼冷峻,鷹鼻高聳,蹙眉看向這草地裡的陌生女子。
為首的這個男人迅猛地跳馬下來,冷冷打量著她。
入眼的這個女子汙垢滿面,全身衣裳破爛不堪,依稀看出裝束是大越國之人,衣物為絲織之物,不像一般尋常人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