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原承天就祭出金塔來,請滄瀾神君與諸水族入塔安歇,令清禪與任太真亦入金塔陪伴,只留索蘇倫在外與原承天同行。
令清禪與任太真既是仙庭舊人,難免會被人識破身份,索蘇倫與仙庭諸修絕無瓜葛,便被玄真子部屬瞧見了,也是渾不在意的。
原承天有心要瞧瞧那玄真子怎樣佈置,也可知此人手段,於是自滄瀾神君洞府出來後,也不動用凌虛步法,只是用尋常手段御風而行,剛離洞府千里,空中浮雲忽被拂開,那日光就照到身上來。
若是尋常修士,被這日光照到怎會在意,原承天何等修為靈慧,立時覺察出除了那日光之外,另有一道光芒,借那日光掩飾了,在身上一晃而過。
這時索蘇倫亦是有所覺察,轉向原承天傳音道:“看來這高空之中必有安排,只要是從滄瀾神君洞府處出來的修士,皆難逃過此光了。”
原承天笑道:“索兄只管趕路,待我去雲中瞧瞧。”
索蘇倫笑道:“索某隻奉佳音。”
原承天便分開虛識一道,仍與索蘇倫並肩而行,自家本體則借法訣藏身,悄然升空,就向那光芒出現處欺近了。
本身施出獵風步來,剎時飛達萬丈之高,這時那空中雲霧極濃,顯然有人暗中設法了,原承天動用神識探去,很快探明雲中有兩道靈息。
就聽一修道:“劉兄只管放心安睡,這裡就交給我了,剛才雖從府中出來二修,卻非滄瀾弟子。”
另一修道:“就算不是滄瀾弟子,也需探個明白,否則正御怪罪下來,你我誰能當得起,說不得,只好來瞧瞧那兩人是怎樣來歷。”
先前修士道:“這二人皆是人族修士,二修皆是靈息清正,其中一修還是火屬,顯然絕非滄瀾弟子了。”
原承天這時已然欺近了,只用目力就能瞧得明白,雲中有兩名青衣修士,一高一矮。二修面前,置著一個竹臺,竹臺上掛著一方六菱銅鏡,向鏡中望去,正瞧見索蘇倫與自己那道虛識的身影。
高個修士道:“這二人有些古怪了。”
矮個修士道:“怎的有古怪?”聲音有些發慌,只因他二人受玄真子法旨,在此監視滄瀾神君,若容滄瀾部屬離境而不報,那可是該死的罪過。
高個修士道:“這二修絕非水獸,也不曾修得水屬功法,這是確定無疑,看來二修自然也非滄瀾部屬了。”
矮個修士舒了一口氣,道:“你剛才生生嚇死我了,既然不是滄瀾部屬,我管他是誰。”
高個修士笑道:“我二人得其這職司,著實無趣,不過扯些談資以消永日罷了。你瞧這二修甚是離奇,他等體內竟是並無太一神火的。”
矮個修士不由“咦”了一聲,忙也向鏡中細瞧,原承天也忍不住向那鏡中瞧去,頓時就明白過來。
原來此鏡叫做洞玄寶鏡,可照出修士屬性靈息,亦可照出太一神火來。
太一神火在性靈體中雖然只是一絲,但在這洞玄鏡中瞧來,卻是身影微微發赤,但鏡中二道身影,卻是灰色,怎有一絲赤紅。
原承天見此也是暗暗吃驚,自己修無數神通,肉身脫胎換骨,已近通玄,尤其是修成靈臺之後,這才擺脫太一神火,自此與朱雀無涉了。
但沒想到索蘇倫體內也無這絲太一神火,這倒是他先前不曾想過的。
如今這五界之中,除了一干與朱雀同時代的混沌大修之外,幾乎皆稟一絲太一神火而生,朱雀這天下共主的名頭,可不是輕易得來的。
正因當初世尊一諾,朱雀地位不可動搖,朱雀對世尊,自然也是死心塌地,火鳳也因此故,對朱雀恨之入骨,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那阿神陀要另起爐灶,棄萬眾於不顧,只選大德充實新界,只怕也是想擺脫朱雀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