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劫三果化形本來已是懵懂無知,三粒舍利入體之後,雙目便發光芒,顯然已具靈慧了。
而舍利既然入體,那大劫三果化形的相貌亦變,瞧來不過是一名三尺童子,生待玉雪可愛,但與落伽無那實有七分相似。
原來三粒舍利,是為無那的混元道心,正如謂道心渾樸如童是也。大形三果自無那殞落後,本來亦該殞滅,如今得舍利而重生,自然就是孩童模樣了。
九瓏道:“瓏兒不才,就請世尊將這舍利真童賜我,待我細心教化,他日或收為弟子,或為侍將,也不負我與無那七日相對之緣。”
原承天道:“這真童舍利交給你,我最是放心不過,不知這真童喚作何名?”
九瓏道:“不如就叫做無那真童,如此一來,就好似無那天天伴隨你我身側,時時警醒我二人不可有絲毫懈怠,否則豈不是有負無那捐軀之德。”
原承天嘆道:“正該如此。”
此時無那真童手中掐了一訣,體內三粒舍利便出,真童見而歡喜,就在手中把玩不休。原承天見此,亦是嘖嘖稱奇。
忽見無那真童將三舍利高高拋起,卻因手腳遲疑,那粒血舍利不曾接著,就向地面落去,原承天瞧見那血舍利赤光一閃,竟蘊強大威能,不由面色一變,道:“不好。”
原來他神識一探之下,竟覺察出這粒血舍利有摧山倒嶽之能,怎不心驚,好在以他修為手段,怎容這血舍利觸到物事,將手一招,就把這血舍利取在手中。
無那真童見原承天取了血舍利,心中頗感委屈,竟在那裡大哭起來。九瓏走上前來,柔聲笑道:“真童,那舍利非同小可,若是輕易動用,可就打壞了物事,這世間一草一木,皆來之不易,不可毀傷了。”
真童似懂非懂,但見九瓏面容溫和可親,心中就生親近之意,自是言聽計從,便茫然然點了點頭。
九瓏自原承天手中取回血舍利,用觀玄之法稍稍一探,亦是變了顏色,原來這舍利深具殺伐之能,威能不可測度,他日無那真童若是修行有成,這舍利可就成了一件神器法寶了。
於是九瓏便施禪言一道,將這血舍利包裹於其中,此禪言不撤,舍利威能難顯,如此方可無事。這才將血舍利還給無那真童,無那真童又歡喜起來。
原承天瞧這真童實有三分邪氣,三分正氣,三分慈悲,竟與當初的無那一般,心中亦是暗歎不已,也唯有九瓏方有這份惠心耐心,能培育真童成長了。
九瓏還了舍利,就將長袖一拂,將無那真童收進袖中,再施靜心禪言一道,令真童且去靜修。
原承天道:“這真童持著這血舍利,日後怕是會成為一具煞神,還盼瓏兒細加教化,莫使他行路有偏。”
九瓏道:“承天只管放心,三粒舍利各具妙用,非止是殺伐而已,且有我隨時教導,無那真童他日成就,或不可限量。無寂既然功德圓滿,你我也該去見他一見。”
原承天道:“好。”
二人離了靜室,便去尋羅無寂,兩間靜室原是隔了不遠,但來到靜室門前,卻只見靜室房門虛掩,其中並無聲息。
原承天道:“無寂兄,承天九瓏前來拜訪。”連喚了三聲,也不見回應。
二人心中不由生疑,先前不便動用神識,此刻一探方知,那靜室竟已是空空如也。
原承天便推開室門,果然屋中並無人影,唯見屋中有錦墩一座,玉簡一枚。
原承天皺眉道:“難不成無寂既是悄然離去了。”
九瓏道:“我等為了無那,竭盡心力,但最終無那仍是為無寂而死,換作是我,亦無顏面見天下人矣。”
原承天道:“只怕就是這個緣故了。”就將錦墩邊的玉簡拾起,用手微微一握,簡中之意便清楚的傳進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