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證明那家星火能源公司,根本就是個皮包公司,其董事長陳愛華哪裡是愛國華僑陳嘉庚先生的家傳子弟,分明就是不成器的遠房族侄,打著陳嘉庚的名義,弄了這麼個星火能源,對外皆傳是陳氏集團的下屬子公司。
不成想,港媒那邊方一起底,那位陳董事長便望風而遁了。
原來這位陳董事長來雲錦投資,本就是邱躍進一手炮製的。
彼時,邱躍進空降雲錦,自然想過如何弄出政績,來蓋過薛老三。
他便想到了曾經主政邵山時,遭遇的陳愛華這位騙子僑商。
原來,先前他在邵山署理理由經濟時,就險些遭了這位陳某人的騙,若非恰好巧遇這位陳某人所居住房間被盜,民警入核心查,這位陳某人的身份還真沒法戳破。
又因著這位陳某人外國人的身份。且詐騙還未實施,地方經濟並未遭遇實質性的侵害,陳某人只被遣送離了邵山。便算了事。
可以說,很大意義上。這次偶然的經歷,給了邱躍進在雲錦實施詐騙計劃的靈感。
因為他自問,若不是那個意外,他決計無法識破陳愛華騙子的身份。
而且以這個時代,內地官員極少跟外商打交道和根本上缺乏契約精神的現狀,落入陳愛華這等高智商騙子彀中,根本就是一定的。
若是將陳愛華搬到德江來對付薛老三,那定然能讓薛老三摔上個天大的跟頭。
畢竟。他邱某人都識破不了的高妙騙局,薛老三憑什麼能避開?
而且,此次陳愛華下德江行騙,不是單槍匹馬,而是有邱躍進這個政府內部人士暗中接應,一內一外,自然能遮掩得天衣無縫。
計劃很完美,但必定涉及到了很高層面,初步的道具,也就是那最初一筆劃撥到雲錦管委會監管賬戶的頭一批投資資金數百萬元。則必須拿出來。
要不然,空口吹號,吹得再是響亮也是無用。畢竟數千萬的投資,哪能第一筆資金都不劃撥到位,就讓舉省為之忙碌。
時下的幾百萬,自然不是北上廣的一套房就輕鬆解決了的,而是一筆龐大的數字,這個國家幾乎就沒有私人能拿得出來。
說是幾乎,自然就有例外,這唯一的例外便是京城的那一幫倒騰外匯的貨幣掮客。
而那吳公子的表弟陳坤,正是這貨幣掮客中的佼佼者。且其與薛老三仇深似海,雖不敢報復。但在背後做做推手,暗觀薛老三倒黴。他還是萬分願意的。
邱衙內瞭解薛向的過往後,為尋求資金,很容易就把目標盯上了陳坤,兩者一番勾連,陳坤二話沒說,便將資金籌備齊全了。
因為這筆錢,按邱躍進的說法兒,就是在那掛掛,亮個相,打打底,稍後就歸還。
籌集到了資金,後面的戲碼就好演了。
當然,後續的規劃,就是那職業騙子陳愛華的專業了。
在他二人的計較中,先用投資把雲錦的地徵收了再說,先把攤子往大了鋪,牢牢將德江政府綁上火電廠這駕馬車,最終讓整個德江政府無法承受整個火電廠爛尾的後果。
如此一來,整個德江政府算是徹底被拿捏住了。
屆時,陳愛華就可以出面,要求各種政策,以及銀行貸款。
到得最後,他甚至可以拿火電廠去做資本抵押,騙得鉅款。
如此一招空手套白狼,便算成功了。
屆時,騙無可騙,他陳某人可以從容跑路。
而這番騰挪,跨度數年,屆時,他邱衙內早就不知道在哪兒高官得坐,駿馬得騎了。
別說時下,就是後世,也是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第十四個年頭,才喊出了領導追責制。
是以,他邱躍進雖然弄出了這爛攤子,但他邱某人已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