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潮濕,臉上也泛起病態的潮紅,呼吸又長又重,衛君言伸手摸了下秦見深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又把了把脈,心知要先給他處理傷口止血消熱才行。
這島上鍾靈毓秀,定然也不缺藥材,衛君言倒不是很擔心,見秦見深一直強睜著眼睛,霧濛濛呆愣愣地看著他,就笑了笑道,&ldo;困就睡罷……&rdo;
秦見深既不答應也不動,衛君言伸手蓋住秦見深的一直強撐著的眼睛,溫聲道,&ldo;別擔心,已經安全了,閉上眼睛,先睡一覺,等醒來就不難受了。&rdo;
連眼前那點月光都被遮住了,秦見深緩緩閉上眼睛,感覺身子一輕,混混沌沌知道是衛君言抱起了他,不知怎麼就困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頭昏昏沉沉再難撐住困頓的意識,窩在衛君言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星辰照何處,風雨送涼秋。
雨聲風聲混雜在一起,淋淋瀝瀝惹人心煩,秦見深是被隱隱約約的虎嘯聲吵醒的。
衛君言不在身邊。
秦見深猛地從地上坐起來,他正躺在一塊青石下,凹槽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讓他不被雨淋到,腿上的箭傷已經處理過了,額頭上正敷著糙藥,他起得急,就全掉了下來。
秦見深卻沒工夫注意這些,他彎著腰從石曹裡出來,四處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衛君言,心說衛君言會不會已經回原地等他了,又繞了回去,在石塊下面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人,心裡就越來越急,也越發不安。
雨越下越大,衛君言會去哪兒,為什麼不在,出去多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沒回來,會不會遇見什麼危險……
這山林本就是獵山,野獸極多,衛君言又受了箭傷……
猛虎撕咬的聲音清晰無比地透過層層山林傳過來,襯著風聲雨聲顯得越發兇悍高昂,讓人驚心動魄,明顯不只一隻,秦見深心裡一突,連想都不敢往深處想,腿就先軟顫起來,不,衛君言又不傻,看見老虎直接跑就是,根本不必和野獸叫勁。
可那等吃肉的畜生,看見活物又豈會輕易放過,萬一……
秦見深越想心越慌,從靴桶裡抽出了匕首緊緊握住,提氣便朝林子深處掠去。
老虎乃是山中之王,素來是獨來獨往,尋常斷然不會成群結隊的出現,究竟有什麼事,他要去看一看才安心。
兩大三小,總共有五隻,皆是黑黃相間,白斑點點的華南虎。
那五隻正圍成一團撕咬著獵物,聞見活物的氣息全都低嚎著停下了動作,齊齊擺尾踱步朝秦見深這邊看過來,許是察覺到來著不善,這群畜生佔時放過了嘴裡的獵物,衝著秦見深低低咆哮,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目光兇猛地盯著面前的入侵者,貪婪又戒備。
秦見深握緊手裡的匕首,目光緊緊地盯著被掩藏在老虎背後的獵物,百獸之王不可小覷,圓睜虎目低聲嘶嘯,露出鋒利的爪子來回踱步,似乎正估量對手的實力!
是個人,鮮血淋漓,被啃食得只剩下累累白骨。
甚至連骨頭都被分食成了幾截,被拉扯得到處都是。
鮮血被雨水沖了一地,撕碎的黑衣裹著泥漿和鮮血散落各處。
秦見深目光刺了一下,待瞧見那白虎掌下一支玉白色的雕龍笄簪,腦袋轟的一聲炸裂開來,蝕骨鑽心的痛猛然竄上心頭,喉嚨腥甜四起,立時噴出一口鮮血來。
不可能!不可能!衛君言怎麼能死,怎麼能死在這一群畜生手裡!
他都捨不得殺他,怎麼能讓這一群畜生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是他的錯,是他連累了他!
秦見深雙目猩紅睚眥欲裂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