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阿衍呢?”蔣母咳了聲嗓子。
“被學校叫了回去,但是在電話裡說了,會回來吃晚飯。”蔓蔓兩隻手在圍裙上抹抹,把門敞開,“請進來坐吧,阿姨。”
沒有叫句媽?是有自知之明,還是故作傲嬌?
蔣母施施然,擺了個架子進了屋,見屋內打掃得乾淨亮堂:“你們請了保姆?”
正給客人倒水的蔓蔓,月牙兒眼笑笑:“阿姨,請保姆一個月要上千,我和阿衍剛開始過日子,請不起的。”
蔣母再次見識到蔓蔓的厲害,說的,做的,都是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刺。
這女孩,打心裡說,做事為人也不算差,為什麼偏偏是個雜貨鋪的女兒讓人看不起。
今天許玉娥帶溫媛到部隊大院鬧的事,左鄰右舍傳的話,她全聽到了。幾乎所有人都站在蔓蔓這邊,都說這女孩有這樣的媽真夠倒黴。
但是,同情不能當飯吃,尤其是事關自己利益的時候。
“你和阿衍真是登記了?”接過蔓蔓遞來的茶,蔣母喝一口,是清熱溫涼的麥芽茶,對他們這些中年人正合適,說明蔓蔓細心。蔣母心裡又複雜了。
“是的。阿衍說,等阿姨想明白了,再和阿姨說。”蔓蔓轉述老公的想法。
“我想明白?”蔣母眉頭一皺,“我需要想明白嗎?”
兒子結了婚,是胳膊全拐到兒媳那頭去了吧?
冷冷地哼,多好的茶都喝不下去了。
“阿姨不滿意我,是嫌我家沒錢吧。”
“我不是嫌你家沒錢?上回我都明確說了,是你們家的素質,還有你本人——”說到這,蔣母記起這趟來的主要目的,姚子業對她和江雲發的挑戰貼,“有個人,說是欣賞你的畫,希望我能帶你到陸家的滿月宴上作畫當賀禮。”
這個事,下午在大院門口,姚子業和她說了。
當時姚子業帶了點歉意:“我想謠言要不攻自破,不亞於將事實擺在眾人面前。”
“沒事。”
現在同樣的答覆,對蔣母說了。
見她如此淡定,蔣母倒有些訝了:“你確定你能行?你可別到時候去到那裡給我丟臉了?”
“如果真的丟了阿姨的臉,阿姨會怎樣?”蔓蔓偏偏頭,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
蔣母被這話堵得——
“如果不丟阿姨的臉,給阿姨爭了臉呢?”
“如果你給我爭了臉,我給你和阿衍辦婚禮。”蔣母拍下凳子,還真不信,她能爭臉?
“我和阿衍不打算辦婚禮。”蔓蔓扶扶鏡片,“不是不給阿姨面子,是阿姨都知道我孃家情況不合適。”
“算你知道你自己家那些事。”蔣母這口氣稍微緩了些。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鋪張浪費了,對我們兩個剛要過起日子的新人來說。”蔓蔓有條有理慢吞吞地說。
蔣母鎖眉:“說吧,如果你給我爭了臉,想要什麼?”
“和阿衍說,你沒有娶錯媳婦。”
即使老公說不在意,但蔓蔓清楚,老公心裡肯定還是在意蔣母的看法。哪個兒子娶老婆,不想得到父母的祝福呢。何況,在有她之前,老公和蔣母的關係,都不到這個地步。說來說去,她蔓蔓是需要負點相關責任的。
“好。”蔣母倒也想清楚了,如果她真能爭臉,她還會怕把這個媳婦帶不出門嗎。
一言為定。
“阿姨留下吃飯嗎?”蔓蔓問。
“不了。”在她未給自己爭臉前,蔣母沒有想過要與她和樂融融。
蔓蔓微微扶下眼鏡,不再多說,起身送她出門。
婆婆剛走,老公回來,聞著室內的味道:“我媽來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