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吧，這裡師姐看著。&rdo;

目送他離開，我拿過床頭邊的竹拐，遞送到凌馳的手裡，&ldo;你怎麼不用呢。&rdo;

凌馳傲氣道：&ldo;我又沒瞎。&rdo;

&ldo;剛剛是誰打翻盤子。&rdo;

&ldo;……&rdo;

強行讓凌馳拿上，我探頭一看窗外，這幾日烏雲厚重，時不時下幾滴雨，風倒是颳得厲害。

我：&ldo;今日還是不去北苑了，就在走廊走走。&rdo;

凌馳：&ldo;我的藥還沒換，眼睛也沒洗。&rdo;

&ldo;我以為嘴大給你弄過了。&rdo;

&ldo;嘴大師兄是準備弄，你就過來了。&rdo;

&ldo;行吧，師姐來。&rdo;

打水煎藥，剪裁藥紗，將混合的藥膏一層層地覆上晾在一旁，我牽著凌馳走到盆架旁清洗眼部。

一圈圈的紗解下來後，他的眼皮還有些紅腫，像是把胭脂塗抹了上去。卷翹的睫毛上面還沾了些許藥膏，我伸出手謹慎地撥弄了下。

凌馳敏感地後仰躲開，&ldo;師姐?&rdo;

他現在眼睛看不見，感官好似更靈敏了。

&ldo;睫毛沾到藥了。&rdo;

&ldo;……&rdo;

&ldo;好，我不多手了。反正也要洗，馬上就能溶解掉。你眼睛還疼麼?&rdo;

&ldo;不那麼疼了，你休息得可好?&rdo;

&ldo;不太好!&rdo;

&ldo;嗯?&rdo;

&ldo;我夢到你徹底瞎了!&rdo;

&ldo;你這是盼著我瞎了?&rdo;

&ldo;你怎麼不想是師姐太擔心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rdo;

頭頂傳來凌馳的笑聲，他閉著眼睛，嘴角卻是揚起的。

少年循著我的呼吸緩慢湊到我眼前，意有所指地問，&ldo;很擔心我?&rdo;

又、又來了，這種被他逼著的感覺，彷彿身子被閃電劈了那樣，麻麻的，腦子也開始轉得緩慢。

&ldo;還夢到別的了麼?&rdo;

我拒絕這樣被動，控制著力道，踮腳抬手，扣著他的後頸就說：&ldo;洗眼睛吧你，話那麼多。&rdo;

&ldo;咕嚕嚕……&rdo;整張臉被我摁進去的凌馳。

這之後他挺生氣的，照常使喚我，但就沒說什麼別的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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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困

凌馳養傷的第六日, 這天黃昏終於下起了傾盆大雨，秋後的雨沒有夏日那般暴烈，但也著實談不上溫和。

剛給凌馳換過了藥, 我起身將他房間的窗戶都闔上，免得飄雨進來打濕地面, 連累他摔跤。

屋簷被驟雨打得噼啪響，還沒到夜裡，屋外陰沉得都看不清了。

剛點上的幾處蠟燭被門口的狂風吹熄，屋內登時陷入一片朦朧的黑暗。

眼睛眨了眨，我看著模糊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