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甩在身後的,交了朋友又能如何?難道百餘年後,看著他們的屍骨懷念自己的青蔥歲月麼?
這就是修仙世界的殘酷,有些人可以數百上千年的活下去,而有些人,註定只能比凡人的壽命稍長,相比起那悠悠的歲月長河,他們連半點浪花都難以激起。
總算是應付完了那些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弟子,許半生主動的離開了院子,剛走出去,便看到泛東流和牛凳,以及陳元亮在院外恭候多時了。
四人又去了一趟集市,毫無意外的再度酩酊大醉歸來。前不久也紛紛突破得成,邁入煉氣八重天的泛東流和牛凳還稍微好點兒,至少比起許半生還算繼續領先,可陳元亮,卻愕然發現自己已然落後於許半生,左思右想,他還是開口喚了許半生一聲師兄。
只是在酒酣耳熱之際,陳元亮才說出胸中的憋悶,短短三年前,他便已經煉氣四重天,這兩年多來,他的修為進展不可謂不迅速。但卻遇到了許半生這樣的變態,竟然從入門時的煉氣一重天到如今的煉氣七重天。只是他還並不知道許半生的真實修為,否則,更是要灰心喪氣,只怕連修仙的心思都要淡了許多。
泛東流和牛凳還在寬慰著陳元亮,說他們倆如今也只是僥倖還領先於許半生,再用不了兩年,許半生只怕就要築基成功,而他們倆,到築基,至少還需五到十年,除非另有奇遇。但是,這修仙之旅無比殘酷,哪有那麼多的奇遇可言?
說話之間,三人恍惚意識到,自己能和許半生一起坐在同一張桌上喝酒的日子只怕不多了,很快許半生就會進入內門,成為築基前輩,而他們,卻還要在外門繼續苦苦煎熬。
這酒,不禁就喝的有些沉悶了。
許半生也是無奈,泛東流和牛凳他是很看重的,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僅有的朋友,可是,資質上的差異導致了今後仙途的絕對差距,這不是許半生能夠扭轉的。
五行神變能夠增強一個人的資質,許半生也並非沒有想過讓泛東流和牛凳也來修煉五行神變。可一來這事關重大,二來,即便讓他們修煉了五行神變又能如何?以他們的資質,元嬰都難,這一生的修煉基本上也就止步於金丹。修煉了五行神變,資質提高一截充其量也就是元嬰而已。這還只是他們最終能夠達到的境界,想要金丹化嬰,對他們來說恐怕至少要三四百年的時間。到那個時候,許半生早不知道走到了何等境地,面對的世界以及對手也就不再相同,難道,還要讓泛東流和牛凳懷著複雜的心情繼續與他做朋友麼?
仙途本是如此殘酷,拔苗助長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那便乾脆順其自然,就讓這差距逐漸被拉開吧。
酒醉之餘,三人瞪著血紅的雙眼,望向許半生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嫉妒。沒辦法,天資這種事,誰又能不嫉妒呢?
此後三人似乎有意無意的開始和許半生保持起距離,倒不是故意要疏遠他,只是他們也都明白,許半生和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同路人,如果說他們比起許多人已經是自由自在的鳥兒,那麼許半生便是那蒼穹之上高高盤旋的蒼鷹。蒼鷹並不是不可以飛的低一些,可要是讓那些小鳥也飛到蒼鷹的高度,那是萬萬不能的。
與其日後被巨大的差距迫使各自行走,還不如現在就默默的保持一定的距離。
對此,許半生也是無奈,他也沒辦法做些什麼,人和人之間的緣分便是如此,總有淡化別離之際。
在心裡默默的祝福泛東流和牛凳,希望他們今後的修仙之旅能夠順暢一些,除此之外,許半生也做不了什麼了。
一晃又是半年的時間過去,許半生穩穩的在師門大會之上,邁入煉氣八重天。
外門弟子對於許半生的修為飛增,已經有些麻木了,區區一年的時間三次突破,已經無法再讓這些人對許半生身上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