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剛買的那套房子也在玉璽灣。
歲櫻兩手壓著坐墊往座椅中間坐,腦袋同時往他肩膀那兒湊近:“幾棟啊?”
“六棟。”
六棟,不知九棟在六棟的什麼方向
玉璽灣交通和生活都很便利,周邊不僅有三甲醫院和商場,還有全市最好的小學和中學。
二十分鐘不到,計程車開到了小區門口。
陸霽塵摁下車窗玻璃,和門口的物業打了聲招呼,道閘杆放行。
計程車繞過一個廊亭,再繞過一個半月形的噴泉,最後在陸霽塵的一聲“到了”聲落地後停下。
歲櫻來過這個小區,不僅來過,還看過那套落在她名下的房子的戶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每棟房子都一樣。
把行李箱和柺杖從後備箱拿出來後,陸霽塵才去開後座的門。
歲櫻接過他手裡的柺杖,單腿在原地蹦了一下,“陸叔叔,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但是院裡的小道都是鵝卵石鋪設,柺杖拄在上面很不好走。
陸霽塵將柺杖給她:“在這等我。”
院門開啟後,陸霽塵把行李箱拎進門裡側又回來,不等歲櫻開口,他就主動背過身蹲下:“上來。”
小叔說,他和異性永遠都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但是今天,在短短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她就打破了他的社交距離,而且還是三次。
歲櫻嘴角彎出漂亮又狡黠的弧度,趴到他後背,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歲櫻也把臉壓在了他的肩膀。
風把他身上的柚子香帶走,但是把院子裡濃郁的花香撲進她鼻息。
“陸叔叔,”她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個特別八卦的問題:“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她心裡偷笑:“你這麼好看,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
這種問題,陸霽塵早已見怪不怪,他的回答也一如既往:“這兩者有必然的聯絡嗎?”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歲櫻看著他耳後透白的那片面板,又問:“那你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嗎?”
陸霽塵側頭看她:“大人——”
“的事少管。”歲櫻接上被她打斷的後半句:“這句話都快成你們大人嘴裡的至理名言了。”
陸霽塵無聲失笑。
穿過十幾米遠的鵝卵石鋪道又上了三個臺階,陸霽塵把腰下去的同時,收回託在歲櫻腿彎下的手臂。
“嘀嗒”兩聲,前廳的門開了。
“密碼是171819。”
歲櫻剛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便被玄關上方掛著的一副抽象畫吸引了目光。
這種線條式的抽象畫特別有意思,可謂是‘千眼千面’。
偏巧歲櫻看到的第一眼是接吻的兩個側臉。
陸霽塵把她放到沙發裡坐著,等他拎著行李箱和柺杖回來,見歲櫻又站在了玄關前。
順著她仰起的目光,陸霽塵看向那幅畫。
“看到了什麼?”
歲櫻沒把自己真實看到的告訴他:“你呢,你看到的是什麼?”
陸霽塵把柺杖立在她面前:“夕陽落於湖面。”
淺灰色的線條竟然能被他冠上色彩。
歲櫻難以理解地看向他:“這就是你們哲學家的思維嗎?”
他似乎對【哲學家】三個字有著很深的敬畏,聽完後,淺淺皺眉,而後搖頭:“我只是一名哲學老師而已。”
可真是謙虛。
這幾天,歲櫻看了他很多資料,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教授不說,發表的一些學術成果甚至在學術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在她直直看過來的視線裡,陸霽塵朝她笑了笑:“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