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免氣得要死,“你要個糧而已,至於把本官弄成這樣?”
郭文鶯呲了一口白牙,“大人怎麼能這麼說呢,那些軍糧對大人來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但對咱們西北官軍來說,卻是咱們的命。況且本將軍也沒空跟你耗,若想咱們放了你,明天你就放糧如何?”
胡德免咬牙,“這不可能。”
第一百零七章 身家
郭文鶯含笑接了,旁人又敬酒,她跟著吃了兩杯,卻有些多了。她本就不善飲酒,這會兒倒有些暈暈的了,一張臉好像染了胭脂的雞蛋,百里透著紅,嬌嫩異常。
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心知不大好,借了個由頭到外面,讓雲墨擰了個冷帕子給她冰臉。
再喝下去怕要出事,便藉故還有要事,讓小二去雅間說了一聲,就帶著雲墨從後面走了。
雅間裡幾人等了好一會兒,還沒等到郭文鶯回來。郭文清正要出去看看,卻見小二進來,說剛才那位大人已經走了。
郭文雲忍不住嗤一聲,“這人好沒禮數。”
郭文清道:“或許真是有要事呢,你也別那麼多事。”
“我多事?”郭文雲嗤笑,“我說大哥,他跟你非親非故的,怎麼瞧著你老護著他?你當那個小白臉是什麼好人嗎?年輕這麼輕就做了高官,又不是豪門大族出來的,還不是巴上了端郡王,不定他和端郡王什麼關係呢。”
郭文清聽得皺皺眉,斥了他幾句,叫他心存厚道,小心說話。
他這個二弟品性並不壞,只是家裡太多嬌慣,生生讓西府的老太太和太太們給慣壞了,皇家的閒話那是隨便說的嗎?
其實他心裡也有些不大相信,郭文鶯真有什麼大本事,一個十七歲的小子,能有什麼功勞值得皇上降旨,還連升三級?多半也是端郡王幫襯之故。可既便如此,也不能背地裡傳人閒話,給人亂扣帽子。
此刻郭文鶯已經坐著馬車穿過西街,走到街尾時,她突然叫車伕停了下來,幾步跳下車,蹲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吐了一陣,直到再也吐不出什麼,才覺胃裡舒服些了。
雲墨從隨身的茶壺中倒了茶水給她漱口,茶有點涼,她簡單漱了幾下,覺得嘴裡沒味兒了,才站起來。
從前沒喝過幾次酒,她也不知道酒量如何,今日才知自己酒量太淺,不過七八杯便頂不住了。
回到王府封敬亭還沒回來,雲墨讓廚房做了碗醒酒湯,她喝完了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正迷瞪著,外面腳步聲響,聽到封敬亭的聲音問:“郭大人呢?”
含香的聲音答:“大人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躺下了,看著臉色不大好。”
封敬亭邁步進門,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便掀了帳簾坐到床邊,見她臉紅紅的,伸手在額頭上摸了一下,覺得不燙才放了心。
“怎麼?喝了酒了?”
郭文鶯“嗯”了一聲,下意識向後避了一下,她本就沒睡著,聽到他的腳步聲就醒了。只是覺得他對自己動作太過親密,有些不適應。
封敬亭淡淡睃了她一眼,“醒了就起來吧,本王有要事跟你商議。”
郭文鶯本就沒脫衣服,便掀了被子起來,下了地,給自己倒了杯濃茶,捧在手在慢慢啜著。
封敬亭坐在她對面,難得面色鄭重而嚴肅,看得郭文鶯咯噔一下,本就剩下不多的醉意,霎時全醒了。
她問道:“王爺,可是出事了?”
封敬亭面色微沉,點點頭,“確實有事,此次議和怕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郭文鶯大驚,“上次見皇上,不是還沒下定決心嗎?”
封敬亭有些義憤,“皇上沒定決心,可有人定了決心了,父皇身子這幾日又大不好,每日喝了藥昏昏沉沉的,已經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