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盧大太太聽著,不由叫道:“這麼說你要進宮了?”
郭文鶯點頭,“怕是這樣了。我今日來正是有事要求舅母,想叫舅母為我操持婚事。”
盧大太太笑起來,“你這是有看中的人了?是哪一家的公子?”
郭文鶯道:“奶孃住的甜水街,有一個姓江的巡檢,想請舅舅和舅母給相看相看。”
“一個巡檢,七品小官,未免家世低了些。況且你雖退了婚,婚事還得永定侯府做主,府裡有當家主母,還有你父親,咱們也不能越過她去啊。”
郭文鶯聞聽,立刻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眼淚嘩嘩流出。她哭道:“舅母疼我,我是不要進宮的,郭府太太又是恨不得我死的,若婚事落到她手裡,可叫我怎麼活啊?倒不如自己選一個,好壞人不錯就行了。我這樣的情況也嫁不得高門大戶,所幸找個小戶出身,無父無母的,兩個人過日子,倒也清淨。”
盧大太太被她哭得心都軟了,前些日子她也在給她相看婆家,只是要想找個可心的真是不易。京中大戶子弟大多一身毛病,別說她都看不過眼,怎麼好說給自家外甥女?
也有那好的,身份地位人品都不錯,可人家一聽是個老姑娘連問都沒問,就給推了。尋了幾個媒婆,都沒不行,還說讓她上小戶裡頭找去,萬一有那老大難找不到媳婦的,沒準就肯應了。
她聽那媒婆胡咧咧,大惱了一陣,把媒婆給罵出去了。但回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橫豎外甥女不想嫁高門,也沒必要太在乎門第。而且老爺這個外甥女跟別家的也不一樣,行為舉止也不像閨閣小姐,又有一雙天足,就算真嫁進豪門,還不定受多少罪呢。
這麼一想便道:“回頭我跟你舅舅商量一下,讓他去見見那個江巡檢,然後再找那傅瑩談談。橫豎你的一門好親都讓她攪合黃了,也不能把你往火坑裡推。”
郭文鶯連忙道謝,有舅舅和舅母操持,這事就算成了一半。她知道傅瑩的心思,想盡辦法不想叫她嫁的好,聽說給她找的幾個都是都是年歲大死了妻室的。不過那個江一行在她眼裡是個窮門破落戶,算不得一門好親,沒準就能應了。
她心滿意足的走了,能尋到一個自己看上眼的,又能擺脫封敬亭對她來說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晚上盧俊清回家,盧大太太忙把郭文鶯跟她說的事提了。又道:“孩子的意思是不想進宮的,她既然有看中的人,不如就成全了她。你抽個空去見見那個江巡檢,聽文英說人還不錯的。”
盧俊清尋思了一下,“這是文鶯親口跟你提的?”
“是啊。”
盧俊清咂咂嘴,“這事不好辦啊。”
盧大太太不解,“怎麼了?”
“今天進宮議事,皇上還特意跟我提了句,說聽說咱家有個外甥女,今年十九了。”一說起這個,盧俊清就覺腦仁疼。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對了皇上的眼了,每次單獨見駕的時候,一奏完事,皇上總要跟他說幾句閒話,每每總文及他的家事。
今天就跟他提了句關於他外甥女的,他當時還沒納過悶來,只隨口虛應了兩句,後來出來才知道皇上下旨十九歲以上的未嫁女子參加選秀。
若是往常詢問也就罷了,今天特意說了這麼一句,這不是明擺著要叫郭文鶯進宮嗎?可自己外甥女又不想去,這可麻煩了。
盧大太太也覺有些難,問道:“皇上可直接說了讓文鶯進宮的事?”
“這倒沒提。”
“沒提就好,所幸裝個糊塗,咱們就當不知道,先給文鶯把親下來再說吧。”
盧俊清連連點頭,還是自己夫人明事理。往年都是十三歲到十八歲的參選,雖說選秀之年有不許私自定親的規定,但這十來年都是擺設,先皇也沒真的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