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眉頭頓時就皺了下,目光掃過面前的院落,雜草一人多高充斥著荒涼,亂糟糟的草叢中有一條勉強能容納一人經過的走道,通往遠處因為多年未曾修理半邊都已經坍塌的破舊房屋。
他看了一眼沃茲沃斯,這真的是皇后住的地方?確定沒走錯,這裡難道不是什麼雜物房嗎?
沃茲沃斯也是滿臉驚訝,自從大皇子降生之後他就將梅維絲驅趕到這邊,安排有侍衛看管,侍女服侍,自己已經二十多年沒來過這邊了,甚至嚴格命令大皇子也不許靠近這邊,但每個月有二十萬的生活費,本以為皇后過的應該是衣食無憂。
誰能想到皇后的寢宮,居然已經變得如此荒涼和破敗。
別說皇后了,就連皇宮內的侍女,居住環境只怕都要比梅維絲更好。
看管皇后的侍衛呢?
服侍皇后的侍女呢?
他的手指緊握,為何自己每週接到的彙報都在說皇后很老實,這邊一切如常?每月二十萬的瑪娜去哪兒了?
沃茲沃斯的面色有些陰沉,他緊咬著牙關,雙手撥開幾乎快要將走道完全遮掩的雜草衝著後方那破舊的房子走了過去。
甚至無需開門,從坍塌的那半邊牆壁可以直接進入裡面。
在裡面,終於稍微有了一點人的氣息……
死人的氣息。
腐朽的房樑上,懸掛著一個又一個的屍體。
有體態臃腫肥胖的侍女,有身穿盔甲的侍衛,全都是負責看管和服侍皇后的那些人呢。
白綾纏繞著他們的脖子將他們的身體懸掛在半空,頭顱聳拉,破爛的牆壁外一陣風吹來,幾十個屍體在半空中不斷的搖晃著,地面上投射下來陰森的影子。
內部只有一張床,床腿已經因為腐朽折斷,床沿直接壓在土地上,床上的被褥早已破爛不堪,上面滿是補丁……
幾根樹枝作為衣架,上面掛著幾條發白的破爛裙子。
安潔利卡若隱若現的明白,當初看到的那個女人沒有穿鞋子,並不是她習慣不穿鞋,而是她可能根本沒有鞋子可以穿。…
房間裡,還有幾根樹枝支撐的一個金屬物體,似乎是一口鍋子,裡面放著一些煮熟的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根莖。
這就是皇后的生活環境?
不管怎麼說,也太慘了一點吧?
沃茲沃斯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看著懸掛在半空中的屍體……。
皇后每月二十萬的開支,這筆錢恐怕全都被這些侍衛和侍女給侵吞了。
可能他們最開始只是偷偷摸摸的藏匿一點點,可是眼瞅著梅維絲毫無察覺,也渾不在意,他們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大。
再加上沃茲沃斯這個皇帝也從來沒有過來看過梅維絲一眼,這些下人們的膽子就變得越來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連一塊瑪娜都不會給梅維絲留下,更遑論是照顧梅維絲。
而這些侍衛和侍女,因為每月都有大筆瑪娜進賬,為了護住這個財源,對梅維絲一些詭異的舉動往往充耳不聞,直接上報一切如常。
梅維絲也不想讓身邊監視自己的人更換一批,所以在明明有能力殺掉這些人的情況下預設了這些人的行為,雙方之間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直到這一刻,梅維絲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將,這才將羞辱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侍衛和修女全部殺死。
「啊……」
忽然,安潔利卡發出了一聲驚呼,秦楚和沃茲沃斯連忙衝著那邊走了過去。
只看到,就在安潔利卡的前方赫然是一面牆壁,牆壁上懸掛著三張的類似於照片的魔法映像。
第一張,就是大皇子的。
第二張是沃茲沃斯的。
第三張是秦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