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繼續這麼下去……冥王的力量不是一縷亡魂能抵擋得了的，他該隨著這孩子一同消亡了。只是，這孩子‐聶菁菁忍不住焦慮，秦廣王怎麼會不知呢?

&ldo;是麼……也對。&rdo;彷彿自問自答般，莫亦非語氣中帶著些許自嘲。

聶菁菁不想再與他扯下去，遂帶著不耐煩地口吻：&ldo;這裡不是你該停留的，趕緊走吧。&rdo;趕緊去地府，才好讓他們專心審視秦非的問題。

一個亡魂而已，生前鑄下的大錯，也不是他們能干涉得了的，雖然說是斷不了的因果，終究還是牽扯到了某人‐可，錯都錯了，誰也無力迴天了!所以，趕緊走吧，趕緊去地府，別再留在這裡，看著心煩。

&ldo;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rdo;

這莫亦非，真是囉嗦!

&ldo;什麼?&rdo;

聶菁菁的耐心，如果不是心中存著那麼一丁點的‐同情，她早一腳把他踹進地府了。

&ldo;去了地府，我還能，&rdo;莫亦非的聲音忽然充滿了悲傷，&ldo;我還能，見到五師弟嗎?&rdo;

第 63 章

他的五師弟?嶽白?望嶽仙君?!當然不可能!

這個問題她都不用想：&ldo;你那五師弟，已經……不在了。&rdo;尋思了一下，當著小石頭的面說望嶽仙君已經魂飛魄散似乎不妥，灰飛煙滅也不對，只有不在了，這個詞更符合凡間的說法。

莫亦非心下愴然，喃喃道：&ldo;不在了……已經不在了……怎麼可能還會在……&rdo;她果然都知道，都知道……費盡心機瞞天過海，處處小心謹慎果決，逼迫自己心狠手辣……終究，瞞不過天，瞞不了地，又怎會欺瞞得了幽冥……

&ldo;你也不要太自責，&rdo;聶菁菁有些於心不忍，&ldo;還是那句話，因果輪迴，天註定。&rdo;

&ldo;天註定?哈!&rdo;突然，莫亦非就像變了個人，換上一張猙獰的面孔，朝她步步逼近，&ldo;為什麼我要自責?殺了他，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我為什麼要自責?!他本來就該死!是他，阻礙了我本該得到的榮華富貴，斷送了我本該享有的鵬程萬裡!他該死!自責的應該是他，不是我!&rdo;

頭一回，聶菁菁被一縷飄忽的亡魂驚得後退了一步，她不敢置信，這，就是查老道說的人心?明明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結果，他只是在哀悼自己失去的東西?!那些個，他本就不該得到的東西?!

&ldo;秦非!&rdo;

莫亦非大叫著他的名字。

秦非始終站在原地，他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從戒備到緊張，到困惑，到現在的面露痛苦，秦非無法贊同莫亦非的話，但是多年的相處，他仍無法狠下心不去理睬這聲呼喚。

&ldo;我在。&rdo;

&ldo;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來自哪裡?我是誰?我的過去?為何我，會變成附身在你身上的一縷亡魂嗎?&rdo;莫亦非陰沉著臉，&ldo;今天，我全都告訴你!&rdo;

&ldo;不用，我不想……&rdo;曾經秦非是有過好奇，此時已失去了這份心情，他害怕。

&ldo;你必須聽!&rdo;莫亦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