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口無言。今天的慕容暮勢必要將我圍截堵攔無路可退嗎？既然如此，我也要把我該說的話該表的態都說清。&ldo;王爺，&rdo;我淡淡的開口，眉頭緊鎖&ldo;您不必如此。&rdo;

慕容暮道：&ldo;雲兒，你住在我府上也有三個月了，可我時常覺得看不清你。有的時候你沒心沒肺活得灑脫不拘束，有的時候你又小心謹慎心思細膩洞察一切。初見你時，你活潑有趣，北堂說你是名滿金城的舞女，可除了姿態端正，你儀表談吐間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能跳出那樣驚世駭俗的舞。你給陳天梔嫌獻舞的那晚，恍若綻放枝頭的紅梅隨風而去。我早已猜到陳要言要問我要你，有那麼一瞬間，我是很害怕的……&rdo;

我出聲打斷他：&ldo;暮王爺，別說了。多謝您的抬愛，可是千雲只是一名坊間舞女……&rdo;

&ldo;雲兒，你不明白我的意思。&rdo;

&ldo;我明白。&rdo;我凝視他，他眼中仿若有山川星河。可我卻沒有資格接受那片山川星河。

我極力柔聲道：&ldo;暮王爺，像現在這樣，我給您講講故事，跳跳舞，不是很好嗎？&rdo;

慕容暮沉默了。他眼中的山川星河黯淡最終不見。他放了碗在桌子上，喃喃道：&ldo;假如這是你想要的，本王可以隨你所願。&rdo;

我心中悲憤叢生，我所願？我所願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身為王孫貴族的慕容暮給不了我。

慕容暮臨走不忘叮囑我喝薑湯。

我呆呆的盯著碗，卻無論如何都喝不下去。秋鴻煉影進來，幫我拿了件披掛。秋鴻體貼道：&ldo;姑娘小心著涼。王爺方才囑咐奴婢要小心伺候姑娘。&rdo;

煉影擔憂道：&ldo;奴婢看到王爺拉著姑娘手進來的，可是姑娘此刻好像並不開心。&rdo;

我看向秋鴻，如今因戀愛滋潤她的小臉倍加紅潤有光澤，再看煉影，一副涉世未深的天真模樣。我搖頭：&ldo;王爺的心意我明白，既然明白了又怎會不開心？&rdo;

煉影道：&ldo;姑娘的心思奴婢們也不是不懂，姑娘是怕流言蜚語傷了王爺的心吧？&rdo;

連煉影都明白的道理，慕容暮豈能不懂？可就是因為他懂，我才更加難過。

秋鴻道：&ldo;姑娘若是對王爺有情，不妨跟王爺說清楚。&rdo;

我搖頭：&ldo;說清有何用，一樣沒有結果。既知沒結果，就不必浪費時間浪費感情。&rdo;

秋鴻也搖頭：&ldo;感情已經有了，姑娘怎能裝作沒有？&rdo;

秋鴻煉影還是太過單純。她們怎知，人活得久了，心是會越來越硬的。

如今我已經活了三十五年了。

☆、19孑然

進入十二月，屋內點起了炭火。我靠著敞開的窗子，手裡揣著手袋，身上蓋著毯子，凝視著外面的天空。寂靜的冬日，無半分景緻。也只有幾隻未開的梅花可看。嘆了口氣，便從嘴裡冒出白霧來。秋鴻從屋外進來，見我坐在窗前慌忙跑過來關了窗子。&ldo;姑娘您怎麼開著窗子？會著涼的。&rdo;

我笑笑搖頭：&ldo;我穿的厚實，不會著涼的。&rdo;說著揪了揪頸部高高立著的毛領子。

&ldo;那也不行！奴婢叫煉影去給您取碗薑湯來吧？&rdo;

&ldo;拜託？又是薑湯？你知道我不喜歡喝的。饒了我吧。&rdo;

&ldo;王爺特意關照奴婢的，姑娘您就聽話吧。&rdo;

慕容暮人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