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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有的疼,渾身都疼,疼的我五臟六腑彷彿被扯碎碾壓,同時我還覺得冷,四面八方的冷風向我襲來,陣陣寒意從身體裡散發開來,喉嚨一甜,一口血從口中吐了出來。那血,竟然是黑紫色的。

看來我方才吃的藥並不是解藥。看來我體內的毒要發作了。

是要流血流死,還是毒發而死?

我都不想。我看著面前的河水,突然明白了,我要去何方。

假若要死,我也只能這樣死去。十一年前,我就是這樣死去的。

我排程著全身上下的最後一絲力氣,扎進了前面的河流裡。河流中有隻漂浮的原木,大概是出於潛意識的求生心理,我還是抓住了它。

我聽到餘杭的聲音在後面焦急的傳來,他不停的喊我:&ldo;蘇姑娘!蘇姑娘!蘇姑娘!……&rdo;

隨著湍急的河流,我掙扎著,我看到血染紅了河水。我看到前面是瀑布。

我隱約想起,十一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也是料峭三月,也是艷陽的冬末,也是河邊,那日陽光正好,折射在河邊波光粼粼,仿若扯碎的閃閃星光。

星光下,是慕容暮絕世俊俏的容顏,他的眼睛清澈見底。永遠不要離開我,他說。

不,那明明是個青天白日。我坐在車裡,卡車撞來,我就滾進了河流中……我又想起了那場未赴的電影……

隨著湍急的河水流淌,被衝下瀑布的那一刻我突然恍惚,也許,早在十一年前,我就已經死了。

☆、赫北堂的視角(上)

從小我就知道,我娘是個不檢點的女人。她在我四歲那年紅杏出牆,愛上了別的男人,並且企圖和那個男人私奔,私奔未果,那個男人自己丟下我娘走了,我娘在外面為那個男人生了個孩子。

我娘生的極美,這點不可否認。娘也極溫柔,她對喜歡她的男人無怨無悔,以前爹是這樣,後來那個男人也是如此。她為那個男人生了孩子就大出血死了。我央求爹把孃的靈牌接回家來,起初爹是不同意的,可我連著哭鬧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他這才為著我接回了孃的靈牌。我對娘親的感情沒有因為她紅杏出牆而改變,在我的心裡她依舊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不貞潔的女人是不能進祖先靈堂的。爹為此特意在宅子裡最偏僻的角落建了個園子,把孃的牌位供在了那裡。

雲兒初次不小心誤入那個園子的轉天,我與爹一起吃午飯,爹突然問我,昨日的那個蘇姑娘怎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現在想來,爹與我一樣,潛意識對雲兒是有感應的。

我有贖雲兒出鴛暖閣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想到了暮哥。我一直很好奇,倘若不喜歡歌舞的暮哥看到天下第一舞女的舞藝,會作何反應。

然而真的把雲兒送進王府之後我又有些擔心,雲兒真的能逗暮哥開心嗎?她能適應在王府的生活嗎?那幾天柳卿一直纏著我出門陪她逛街,逛了街還要聽戲,好容易回到家爹又發了脾氣,說我每日就知道瞎玩,也不顧及家裡生意。終於抽了些時間去看雲兒,見她不開心,便主動提出帶她去武場,卻忽視了愛吃醋的卿妹。

拿雲兒的話來講,她就是個神經大條的女子,所以跟她交往的過程中總是很放鬆很開心,不必想太多措辭,她也總是嘻嘻哈哈的。

可是有一日,因我們提到了她的家人,她竟然發了脾氣,一個人在王府裡走了一下午。夕陽下,石橋上,那個身姿窈窕的女子失魂落魄,黯然神傷。她說她想回家。不知為何,看著她憂傷的神情,我的心裡也很難過。我對她說:我想要辦到的事,定能辦到。可是她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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