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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抵在他胸前,聞到屬於他的味道,安心的蹭了蹭他的肩膀,輕不可聞的柔聲,卻又信誓鑿鑿的回道:&ldo;是啊……你等到了,我也等到了……&rdo;

☆、9昏醒

不知道為何,我的燒沒退,反而越燒溫度越高。

天還沒亮,路清風就出去找人到金城送訊息去了,從清晨開始,我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但即使是清醒的時候,眼睛灼的痛熱,只能虛著眼睛去看路清風,他的身影在我眼裡也是影影綽綽的。

全身無力,一時冷一時熱,上一秒還在冰窟中下一秒就好似墜入了火坑,十分難受。

路清風守在我身邊,這期間我喝過藥喝過粥,沒有一點效果,不見好轉,我沉沉的睡去。

朦朦朧朧間,我聽到有人喚我,可我的眼睛像被滾燙的熨斗燙過,怎麼也睜不開。有人抓起我的手幫我把了脈,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焦灼的心急問:&ldo;她怎麼樣了?可有內傷?&rdo;

我聽出了這個聲音,卻依舊睜不開眼,只能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他一把緊握了我的手,聲音哽咽著安撫我:&ldo;雲兒,哥哥在這裡,別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

我想張嘴喊他,可咽喉腫痛,怕是已經發炎,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心急中淚水順著眼角滾落,他輕擦了我的眼角,寬厚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臉龐,他低沉的聲音就在我耳邊:&ldo;不用急著睜開眼睛,我不會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rdo;

有個陌生的聲音恭敬的說道:&ldo;赫公子,令妹確有內傷,不過還好並無大礙,調養些時日就會好了。眼下的病症也只是發燒的急症,待我開了藥,讓她服下,再好生休息便會好的,最嚴重的病症不是這些,而是……&rdo;

赫北堂鬆了我的手,我聽到屋裡的幾個人窸窸窣窣的走了出去。

我自己身體我自己心裡自然有數,當年白朮對我說過,在寒潭水中泡過的我今後會異常怕冷,又反覆叮囑我叫我注意保暖,這三年間老妖怪對此也是不敢怠慢,每到冬季便帶我住在峒國避寒,可如今我再次墜入寒潭,恐怕將會被打回原形,這三年來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了。

不多時,他們幾人回來了。有人坐在我的床頭,伸出手幫我換了額頭上的帕子,這個人的手掌柔軟,不是路清風,這應該是赫北堂。

我心裡又不安起來,路清風呢?我高燒不退,這個樣子他肯定也是很擔心的。

伸出手,我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處,赫北堂追問我:&ldo;要喝水嗎?&rdo;我點了點頭。他端了水杯,我側過頭喝了兩口,喝過水感覺嗓子舒服了一些,我努力出聲,聲音是輕不可聞的嘶啞乾涸,難聽的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喊了路清風:&ldo;路哥……&rdo;

赫北堂的身後他的聲音堅定且柔和的傳來:&ldo;我在,雲兒。&rdo;

心裡踏實下來,一雙溫暖的粗糙大手撫過我的臉頰,他問我:&ldo;有事要我幫你去做嗎?&rdo;

我搖頭,大腦又開始逐漸昏沉,意識漸遠之際,有人撈起我攬在懷裡,往我嘴裡灌著藥汁。苦澀的湯藥順著喉嚨淌下,除了下意識機械性的吞嚥我再做不出其他反應,又昏了過去……

意志從體內剝離著,這種昏厥的感覺又與睡去有很大的不同,睡眠中的人時間還是屬於自己的,而昏厥卻好似有誰偷去了時間,大段的空白抹在記憶裡,既恍惚又驚慌。

在漸醒未醒之時,我能聽到耳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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