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呢?”
“董大夫請奴婢在藥房中看著爐子,他便出去了。”
“這時你在藥房中幹什麼了?”
“奴婢自藥櫃中拿了蜜餞,就一直看著火,直到董大人回來。”
鄭新冷笑道:“公堂之上,皇上還在這裡坐著,你便這樣扯謊,可知回頭要吃苦頭的麼?”
小柔頓時慌了,幾乎要哭出來,磕頭如搗蒜:“大人明鑑,奴婢並沒有說謊。”
鄭新向皇帝說道:“臣啟稟皇上,李佳人指示小柔往罐中下了藥,有從李佳人房中搜出的藥方為證。臣看過這藥方,乃與害死王妃的藥方是一樣的,只不過分量加重了許多。”說著,向皇帝呈上了一張藥方。皇帝看了看這張藥房,將它遞給了陳夫人和尚夫人,尚青雲又遞給了周淵,周淵仔細看了藥方,遞給了高思諫。
皇帝問道:“冰珠兒,連太醫都說是一樣的,你還有什麼好說。”
李佳人仍然不慌不忙,盈盈拜下,說道:“回皇上,這藥方確實是臣妾的,原本是臣妾預備自服的,後來,臣妾覺得如果殺死孩子,將一生也不得安寧,倒不如隨他去了,也就一了百了,因此並沒有照著這方子行。雖然後來承王妃深恩,並沒有死,但這方子後來也不知去了哪裡,想必哪個丫頭不識字,只當是什麼要緊的方子,夾在書中了。”
皇帝淡淡的說:“這麼說,你倒是完全冤枉的了。”
李佳人垂首道:“回皇上,臣妾確是被冤枉的。”
皇帝又說:“鄭愛卿,你怎麼看?”
鄭新起身躬身道:“回皇上,驍王府上下皆知,驍王專寵李佳人,冷落王妃久矣,李佳人生了長子,不僅王爺喜愛,皇上也喜愛,雖然不是世子,但身為長孫,還在襁褓之中就封了爵位。如若王妃死了,李佳人母子的地位就會更進一層。由此說來,李佳人加害王妃是有理由的。”
皇帝緩緩點頭。鄭新又說:“婢女小柔,乃李佳人最貼身的丫頭,當初李佳人尚在民間時,小柔便與李佳人同住,李佳人得到冊封之後,小柔也進了王府。兩人的交情自貧賤時起,因此小柔的證詞其實不足取信。此時物證,人證,動機俱全,全憑皇上裁度。”
皇帝轉向李佳人:“冰珠兒,你還有什麼話說?”
冰珠兒嘆了一口氣,說道:“若這樣說,再沒有人能證明臣妾的清白。當初王妃救了臣妾母子,如今王妃去了,我縱被冤枉,也只當陪她去了。”說著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深受王妃的大恩,現今追隨王妃而去,此心無怨無悔,但盼皇上能找到真兇,嚴加懲治,以慰王妃在天之靈。”
皇帝嘆了口氣,敲了敲腦門,想了一想,說道:“先帶下去。”
冰珠兒和證人們下去後,皇帝道:“二位夫人,有什麼看法且說說。”高思諫幾次想要起立陳詞,都被陳夫人用眼神打壓下去。若連母親都不幫自己和冰珠兒,何論他人。高思諫心裡又急又痛,出了一身冷汗。陳夫人只盯著兒子,一言不發。於是尚青雲說道:“回皇上,臣妾以為,現今擺出來的這些證物與證人,尚不足定罪,此案有待重新勘察。”
皇帝默然不語,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忽然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臣妾啟稟皇上。”原來是元平郡主周淵,只見她步下臺階,向上行大禮,一面說道:“臣妾有話要說,但請皇上先恕臣妾無罪。”
皇帝道:“郡主今日說什麼,都無罪,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