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殿下說得很是。”
高曜又道:“夫子還說,虹是不祥之兆。”
我淡淡道:“殿前之氣,應為虹?,皆妖邪所生,不正之象,詩人所謂??者也。於《中孚經》曰:‘?之比,無德以色親。(注3)’”
高曜側頭道:“姐姐說的故事,是災後有虹;夫子則說,虹主妖邪。原來中外所說,都是一樣的,霓虹總是伴著災異而生。”
我見他這樣聰慧,更是欣慰。正說著,芸兒拿了幾隻紙船過來,我忙道:“殿下隨他們去玩吧。”
回到殿中,綠萼奉上茶來,芳馨帶著兩個小丫頭侍立一旁。我見她似是有話要說,便將小丫頭們都遣出去玩耍。芳馨這才道:“奴婢仔細查問了原來服侍王氏的兩個小宮女。四月二十日,殿下上學去後,永和宮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大宮女借於大人向姑娘要東西的名頭,來見了王嬤嬤。這宮女大約是王嬤嬤舊識,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在茶房裡好一會兒才走。”
我想了想,說道:“錦素的丫頭與我的一樣,都只有十二三歲。想來這樣要緊的事情,她不會遣一個並不熟識的大宮女來。這個大宮女,要麼是自作主張來的,要麼是別人遣來的。”
芳馨小心道:“姑娘,您看會不會是杜衡……”
我嘆口氣道:“只要不是錦素,我總還可以想想。”
芳馨道:“姑娘似是很在意於大人。”
我正要說話,忽聽有人拍打宮門。芳馨道:“這雨才剛停,怎麼這會兒有人來?”
小丫頭去開了門,一個清亮嬌美的聲音笑道:“還是玉機姐姐會樂。這紙紮蓮花和落花飄在水上,奼紫嫣紅的,煞是好看呢。”
我連忙迎出去,笑道:“這雨才停,路上溼滑,史妹妹怎麼來了?快進來吧。”只見史易珠換了一件粉紅色短襖,一手拿著紈扇,一手提著雪白的長裙,款款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頭,手裡捧著一隻錦盒。
史易珠一轉虞美人素絹紈扇,輕輕巧巧的遮起了半邊面孔,露出珍珠貝齒,極盡妍態,微笑道:“我來給姐姐送東西。”說著隨我進了靈脩殿。
史易珠一眼瞧見書案上倒扣的書,便道:“原來姐姐在看書,擾了姐姐了。”
我微笑道:“做個樣子罷了,其實在說閒話呢。”
史易珠開啟小丫頭捧著的長長錦盒,只見一列突厥玉(注4)水滴墜角躺在盒中,微微透明的天藍色,沒有一絲鐵線,一望而知是波斯所產的上等玉石,比她送與錦素的白玉墜角要貴重得多。
我微微吃驚,說道:“無功不受祿,這樣好的突厥玉,妹妹何不留著自己戴?”
史易珠笑道:“姐姐放心,這套墜角,是一個波斯商人送與我父親的。前日父親送了三套墜角進宮來,那套白玉的我送了錦素姐姐,這套突厥玉的,姐姐戴正好。我那裡還剩著一套青玉的,留著自己戴。”
我還要推辭,史易珠已搶先說道:“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若姐姐覺得妹妹仗著家裡有些銀子,便送些貴重東西來炫耀,那姐姐便只管不收,妹妹從此也不敢再親近姐姐。”
我無奈,只得令綠萼上來收了,說道:“那便卻之不恭,多謝妹妹了。”
史易珠笑道:“你我姐妹,何必客氣?”說著走到門口,斜倚門框,不覺羨慕道:“還是自己獨居一宮的好,想怎麼樂都無人約束。”
我笑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