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兩,被判了死罪。諸娥和舅舅為替父親伸冤,前往京城告御狀。京官接了狀紙,卻說民告官必得熬過滾釘板之刑。那諸娥為了父親毫不猶豫,忍住劇痛,捱過刑罰,終於為父親洗雪沉冤。這便是諸娥救父的故事,從此以後,若有哪個女孩事父母至孝,便用諸娥來比喻她。”
我和玉樞立刻拍掌叫好,高?d道:“柔桑的年紀雖然小,可是也是知道很多典故呢。”柔桑喜滋滋的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將畫推到高?d面前,恭敬道:“也請世子抽取一張,奴婢們洗耳恭聽。”
高?d笑道:“不用翻了,就這最上面的一張畫最好。”說罷,舉起畫來。只見畫上一雙兄弟相對而坐,每人手中捏著一隻竹籌,神情安然。竹籌上似寫著什麼。高?d道:“這典故叫做二郎掣籤。”
玉樞道:“原來抽籤也有典故,我卻孤陋寡聞了。”
高?d道:“也是在光典年間,有兩兄弟大郎與二郎。二郎深得母親寵愛,遠勝大郎。兩人家貧,只能供一人去縣學讀書。大郎二郎都十分聰穎,他們的父親一時決斷不下,母親便提議掣籤而定。”
玉樞支頤道:“抽籤看似公平,可是母親偏寵二郎,若要做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高?d點頭道:“不錯,母親在竹籤上做了手腳,讓大郎先抽,大郎必抽出那支在家務農的籤子。”
柔桑問道:“為什麼?怎麼能讓那大郎一定抽出在家務農的那隻籤呢?”
高?d笑向柔桑道:“柔桑想一想呢。”
柔桑思量片刻,拍手笑道:“她將兩支籤都寫成一樣的‘在家務農’,使大郎和二郎都看不見,讓大郎先抽,大郎自然不能再去上學了。”
高?d伸兩指輕輕夾著柔桑的鼻尖,說道:“柔桑很聰明。”柔桑追問道:“那後來呢?”
高曜道:“二郎出於孝道,不願意欺騙父親和大哥,又不想使母親傷心,便搶在大郎之前抽籤,果然是在家務農,剩下一簽,也不必再抽了。因此大郎去上學,二郎在家勤力務農,供養大郎科考。二郎事父母至孝,從此不提此事,直到雙親作古。二郎在臨終前向大郎透露此事。那時大郎已在朝中做了大官,聽後恍然大悟,深為感動。他所寫的祭奠親弟的誄文從此流傳千古。二郎掣籤的典故,被後世用以表徵手足深情,事親至孝,保全家聲。”
玉樞嚮往道:“這故事十分好聽,且發人深省。”頓了一頓,又笑道:“如今我們也在抽畫說典故,不知可也能成為一典?”
我一笑:“我們四人賞畫說典,又佐以清茶,趁著這大好的花時,正是絕好一典!且還有親王世子和亭主在此,平添了許多的富貴氣,世子您說,這典故叫什麼好呢?”
高?d擺擺手道:“什麼親王世子,只不過白吃俸祿的閒散宗室罷了。”正說著,一片潔白的花瓣落在畫上,高?d拈起花瓣,在指尖把玩,瞥了我一眼,笑道:“我十分喜愛這裡的梨花,今日的美事,可以叫做梨花忘典。”
玉樞奇道:“這裡誰忘典了?為何叫做梨花忘典?”
高?d白我一眼,看著玉樞和柔桑說道:“我們三個最多是不知典,那便都由玉機妹妹為我們解說。她讀書貪多嚼不爛,焉知不會忘典呢?梨花忘典,正應了今日之事。”我撇撇嘴,也不理他。
玉樞與柔桑相視一笑。玉樞默默抽了一張。畫上一個帝王打扮的男子高坐在步輦之上,向地上一個宮嬪模樣的女子伸出右手,女子在下辭謝。玉樞微笑道:“這叫做卻輦之德。漢成帝邀請班婕妤同乘,婕妤說道,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因而辭謝。後世用卻輦之德比喻后妃之德。”
柔桑奇道:“什麼叫做三代末主乃有婢女?難道不是所有的主子都有婢女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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