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齡玉的臉上沒有半點不對勁,心裡忍不住鬆了口氣,又隱隱有些失望。
蘇姑娘就不在意了嗎?不過她天生性子豁達直爽,自己都那樣解釋了,蘇姑娘應該是相信了吧。
凌松然修長的指尖輕挑慢捻,繞成一團的繩結真的很輕鬆地被解開了。
酒酒開心地盯著,瘦瘦的小手捧著伸過去,“謝謝。”
凌松然將繩結放到他的手裡,順手摸了摸他的頭,酒酒已經不再防備,低著頭繼續胡亂地繞起來。
“凌公子可真厲害。”
蘇齡玉由衷地感嘆,她解了好半天都弄不開,凌松然三下兩下就給解開了,果然讀書人腦子就是好使。
凌松然心裡頓時鬆快了許多,蘇姑娘可不是隨隨便便會稱讚人的。
他抿著嘴唇,心裡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
晚些時候,凌松然在落腳的地方讓長青研墨。
“公子莫非還要畫那些物件兒不成?”
凌松然搖了搖頭,“我要寫一封家書回京。”
離開京城的時候,娘曾跟他說,他身上的這門親事並不尋常。
凌松然也察覺到了,以凌家在京中的地位,怎麼會接受一個小地方人家的結親。
不過娘也說了,這事兒究竟成與不成,還是會顧及他的想法。
因此這次來桐城,實際上正是凌夫人讓凌松然自己決定。
凌松然此刻無比慶幸,在平城傅家小住的時候得知蘇大姑娘身子不適,才讓他能有機會邀蘇齡玉同行。
這封家書,凌松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根本不用去見蘇家的姑娘,他要讓母親解除婚約。
一封家書很快寫好,凌松然來回看了兩遍,露出一絲滿意。
哪怕那蘇姑娘美若天仙,他也是不想娶的,他從沒有過像現在一樣衝動的感覺。
凌松然本就有著文人的傲氣,如今更是覺得,他要娶妻,便要娶一個他喜歡的,朝夕相對,舉案齊眉。
就像……,就像……
凌松然的目光在燭火中跳動了幾下,將家書封好交給長青,“立刻給家裡送去。”
長青點頭出去,凌松然才敢熱度肆無忌憚地爬到臉上。
他一直知道有許多姑娘家對他芳心暗許,可他並不明白那是種什麼感覺,不過現在,他有些明白了。
想要經常能夠見到,聽見她說一句話也是高興的,覺得所有人的當中,只她一個最特別,最耀眼。
凌松然看著跳動的燭火,難得的沒有翻書,手掌託著下巴,靜靜的,陷入沉思……
……
同一時間,蘇齡玉的房間裡,青芝正苦口婆心地勸著。
“姑娘,咱們這就找個理由跟凌公子說不去了,沒想到居然是蘇家?早知道這樣……”
青芝幾乎咬牙切齒,蘇家金玉其外,卻狠得下心那樣對待姑娘,她怎能讓姑娘再入險境?
蘇齡玉手裡拿著個小湯匙,輕輕地攪動碗裡的雞絲粥,等到可以入口了,才一勺一勺地喂酒酒。
“為什麼不去?”
“姑娘!您忘了蘇家是怎麼對您的了嗎?那些人心腸狠毒,姑娘何必再跟她們有瓜葛?”
早在離開蘇家的時候,青芝就希望姑娘跟蘇家再無關係!
凌公子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之前怎麼就不說呢?
蘇齡玉笑了笑,用乾淨地軟布擦了擦酒酒的嘴角,“怎麼會忘?可是這跟我回去,有什麼關係嗎?”
青芝聽不懂了,怎麼會沒關係呢?
蘇家有多想害死姑娘,這回姑娘回去的話,會不會又被她們……
咦?不對。
青芝的腦袋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