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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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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牙期的煩惱(5)

他們沒有約會,起碼沒有正常意義上的約會。沒有鮮花或晚餐,沒有電影或派對。偶爾,需要大麻時,瑞安會帶她到倫敦北部的一所大房子,八年級學生不用花幾個錢就能來這裡,精神恍惚的人們根本看不清你的長相,舉手投足都像是你最好的朋友一般。在這裡,瑞安把自己安頓在一張吊床上,幾根大麻煙吸完,平常寡言少語的他就變得神經緊張。克拉拉不抽菸,只坐在他腳邊欣賞他,竭力融入周圍的談話。她沒有牛皮好吹,不像其他人,不像莫林,不像克萊夫,不像列奧、蓓翠妮、萬絲等人。她沒有吃過迷幻藥夢遊的趣聞,沒有同警察對著幹的故事,也沒有前往特拉法爾加廣場遊行的經歷,但她交了很多朋友。這些三教九流的夥伴都是各種各樣的極端分子:嬉皮士、離經叛道的怪人、狂熱分子、奇裝異服的時髦傢伙。她能就地取材,講她知道的那些事情,哄他們開心或嚇唬他們。她愛講地獄之火和永恆懲罰的故事,魔鬼嗜糞的故事,以及剝皮、用燒紅的烙鐵烙眼珠子、剝生殖器表皮——撒旦,那位墮落天使,為一九七五年一月一日準備的種種手段。

很自然,瑞安·託普引發的激情把克拉拉與世界末日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她有那麼多事情要做,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如果有可能,她想立刻變成塗了聖油的人,就在這裡,就在朗伯斯區。她在人世間越感到幸福,想到天堂的時候就越少。說到底,克拉拉無法想象那種壯觀情景。那麼多人得不到拯救。八百萬耶和華見證會會員只有十四萬四千能到天堂與救世主會合,好女人和過得去的男人將在地球上得到樂園——總的來說,這也算是不錯的安慰獎了——但是,還有兩百萬人過不了關。這些人加上異教徒、猶太人、天主教徒、穆斯林,以及克拉拉童年時曾為之哭泣的可憐的亞馬遜叢林人:那麼多人得不到拯救。見證會會員為自己的教義中沒有地獄而得意——懲罰是折磨、最後審判日難以想象的折磨,然後埋在墳墓裡。在克拉拉看來,這似乎更糟——“大批的群眾”在俗世的樂園裡逍遙快活,而那些迷失的人則受盡折磨、斷手斷腳,最後變成屍骨,躺在表土之中。

一邊是毫不知曉《望塔》說教(有些人沒有信箱)的芸芸眾生,沒法聯絡朗伯斯區天國會堂,也沒法得到有關救贖之路的有益資料;另一邊是霍滕絲,她用燙髮筒把頭髮全都捲起來,扔開所有傳單,高高興興地等著硫磺雨落到罪人身上,特別是住在五十三號的那個女人。霍滕絲設法解釋:“那些死了還不知道上帝的人,會死而復生,還有一次機會。”可在克拉拉看來,這仍然是個不等式、一本收支失衡的賬目。信仰,得到難,失去易。她越來越不願意在天國會堂的紅墊子上留下膝蓋的跪印,不肯佩綬帶,不肯扛小旗子,也不肯發傳單,不肯和別人談“少走樓梯”之類的話。她發現了大麻,忘記了樓梯,坐起了升降機。

一九七四年十月一日,克拉拉下課後被留在學校待了四十五分鐘(因為在音樂課上,她認為,誰人樂隊主唱羅傑·達爾特利是比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還要偉大的音樂家),於是,她錯過了四點鐘與瑞安在黎南街角的約會。天氣很冷,走出校門時天就要黑了。她跑過一堆堆正在腐爛的秋葉,在黎南街上上下下搜尋,卻連個人影也沒看見。她忐忑不安地走到家門前,默默向上帝許了很多願(我再也不做愛了,再也不抽大麻了,再也不穿不過膝的裙子了 ),只要上帝別讓瑞安·託普為避風而去按她家的門鈴。

“克拉拉!別在冷風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