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回過頭,又冷冷瞪了容若一眼,直接走到視窗,一躍而下。
樓下呼喝聲忽起,許漠天提高聲音道:“放他走。”
然後,紛亂的聲音迅速平息下來。
容若想起趙俊剛才說的那句旁人不曾聽到的話,微覺不安,看向少女:“小姐,若有什麼後患,還請告訴我,我雖能力微薄,但我認識的這位朋友……”
他順手一指許漠天,完全不理會這位許大將軍咬牙切齒的表情:“卻是頗有地位的,或許可以……”
少女輕輕搖頭:“公子不必多慮,他剛才只是對我說一聲保重,勸我快快逃遠些,別讓家族中其他人找到。”
容若見她語氣泰然,這才安心,笑道:“既然後患已去,那姑娘你可以休夫了。”
少女先是一怔,然後臉上倏得一紅,微微低了頭,一時竟不曾說話。
容若笑道:“不過是應急將就的玩笑,小姐也別太認真,這裡有這麼多人在做見證呢!”
小姐剛才點點頭,也就算是休過夫了。
少女復抬起頭來,美眸之中,異彩閃動。
容若卻是一抱拳:“在下功成身退,小姐也宜抽身遠走,就此告辭了。”
這是他上樓之後,第三次告辭了,少女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想說什麼,卻終究只是沉默地點點頭。
看著容若他們一行人下樓,雙蘿忍不住說:“他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應該好好謝謝才對的。”
“此人如此灑脫,從頭到尾,不肯通名報姓,緣來緣散,只為隨性,一個謝字,反是褻瀆了他這番心意了。”
雙蘿退疑了一下,才道:“話雖如此,打聽一下他的姓名也是應當的。”
少女神色中再次流露悲涼之意:“今日一別,再無重逢之日,何必再多問姓名來歷,徒添煩惱。不過……”
她略一遲疑,輕輕道:“雙蘿,你過來!”
容若一干人等,下得樓來,正要上馬離開,忽見樓頭窗子再次開啟,小丫鬟雙蘿探出頭來,連聲道:“公子,請你等一等。”
容若一怔。
過了一會兒,從樓上飛跑下來的雙蘿就喘息著奔到容若馬前,雙手將那把小金刀遞上來:“小姐說了,受公子大恩,無以為謝,此物尚值幾何,請公子莫嫌微薄。”
容若忙道:“這如何使得。”
雙蘿攔在馬前不退:“受恩豈可不報,今日分別,只恐再無相見之日,若欠公子恩情,未免使小姐心中時常耿耿難忘,還請公子念雙蘿是奉命行事,不要讓我這個小丫的鬟為難。”
容若皺了皺眉,還想推辭,但見許漠天已經有不耐之色了,知道實在拖得太久,也虧得這位許大將軍脾氣好,任他這樣胡為,仍不發作他,人還是知趣些才好,不可得寸進尺。再說,這金刀於普通人來說,或者十分貴重,但在那位高貴的小姐看來,說不定輕如草芥呢!若是玉佩、香囊之類的女兒私物,當然不能隨便接,這種可以用來胡亂扔人的金刀,接了想來也沒有什麼。
心念一轉,他終是伸手接過了金刀:“如此,就請代我謝過你們小姐了。”
雙蘿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退向一旁。
容若抬起頭,樓頭的少女又重新戴起紗笠,倚欄而望。
容若向上拱了拱手,然後對許漠天點點頭,大隊人馬復又向前而去。
少女長椅欄杆,輕紗後的明眸久久凝望容若一行人遠去的方向,很久很久,沒有再動。
許漠天一邊策馬而行,一邊望著容若,笑道:“成了親再休夫,這主意真是絕頂古怪,怎麼想出來的?”
容若笑著聳聳肩:“我聽過一個故事,傳說在西方世界的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成為國君,有一座聖城王國,擁有一位罕世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