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一部分呈現紅腫,有些別浮起水泡的燒傷狀態時,他的心裡興起一陣怪異的感受,近似疼痛,彷彿那些傷染上他身似的。
接下來的過程,他滿腦子想著,為什麼她受了重傷還不願到醫院?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殘忍到對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下那麼重的手?那些重重疊疊的新舊傷痕明顯是人為惡意造成的。
“你有什麼打算?”好吧,就算那孩子更是路邊撿到的好了。面對大哥的冷淡,逸桀頗無奈。
“等她傷好了,看情況再說。”
“你以為躺在床上的,跟你往常撿回家的貓貓狗狗一樣是小動物嗎?那是個活生生的人耶!她的傷可不是貼貼0K繃,等一兩天就癒合的小傷,你居然想等她傷好再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家人急著找她……”逸桀提高了兩度音量,抗議對面男人理所當然的態度與口氣。
但非常不幸,他的話沒說完的機會,立即讓逸凡少見的忿怒給截斷——
“在你處理她的傷口之後,你依然認為人跟動物有差別?”真有一點點人性的話,怎會對個孩子出手?這時候他實在想不出人眼動物的差異何在。“家人?!你要不要現在算算她家人關心她死活的機率有多大?恐怕你擠破腦,都求不出大於百分之一的機率。”
最後幾句話,逸凡有八成的氣是從鼻子哼出來,聽得出怒意。
這……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可是……等她傷好這段時間呢?她又不是隻要按時端水、餵食的動物,可以吃飽睡、睡飽吃,其他時間就算相應不理也無所謂。
這回他們面對的是個活生生的人!等她醒過來,他們要拿什麼態度面對她!逸桀摸不清逸凡的想法,雖然他從不覺得自己曾搞懂過眼前像是活在舊石器時代般難以理解的“老人”。
問題是現在他除了搞不懂,還多了層迷惑,他這位甚少動怒的老哥似乎正生著氣呢!
唉,他們明明只差五歲,為什麼兩人的想法偏偏像是隔了幾億光年遠?
“就買你說得對,她的家人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你也不能說讓她留下就留下啊。還有,我覺得身為人類的‘我’,跟動物有很大的差別。但如果你堅持你跟動物沒太大的差別,我倒是沒什麼意見,甚至願意幫你舉雙手贊成。”
“只要她沒說要走,我就會讓她留下。既然你也同意我跟動物沒多大差別,下回我很沒人性半夜叫醒你,讓你儘儘醫生的本分時,你就不必再做無謂的口頭抗議了,因為我屬動物類,聽不懂靈長類的語言。我把杯子交給你這位高階人類收拾,回頭你去補個眠,睡醒記得去巡巡你在客房的同級人類,我要去忙了。”
逸凡放下喝空的咖啡杯,離開餐廳。
太過分了!老天真不公平,逸桀瞪著餐桌上的空杯,心有不甘。
為什麼他要晚楊逸凡五年投胎?他不只是年齡少他一截,身高更是短少他一公分,現在連說話都會“嗆”輸他。
直一是太不公平了!
“哈!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我的醫術退步了哩,還懷疑是不是我哥總抓些受傷的小貓小狗要我照顧,害我忘記怎麼好好照顧真正的病人了!我剛剛正在想你明天如果再不醒,我可能就得去求我的教授來看你了,不過我可能會被教授處罰重讀醫學院就是。好險你醒過來了。”
她整整昏迷了五天,其實逸桀不擔心她的復原情形,在人體自動修護的過程中,昏迷有時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倒是這五天裡,他被楊逸凡煩死了,除了頻頻詢問躺在床上的人為什麼還不醒之外,更差勁的是居然質疑起他的“醫療能力”!
“……”
床上的人眨著困惑、驚懼的雙眼,未置一詞。
“你的背受傷,只好讓你趴睡,我正在幫你換藥,應該會有點痛,忍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