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蚩尤人對中洲的進攻，晚一些時候開始，多多少少也給我們騰出一些準備的時間。

不過，這一席費心耗力的談話，並不全給人帶來憂慮。一個偶然的發現，讓我重又興奮起來。我多消耗了一些能量，我的替身竟然已經進入了昏睡狀態，一副白日夢的樣子，睜著眼睛卻沒有一點反應。

在他幼年，因為我過度消耗他的能量，曾經導致人家一次又一次的驚厥，後來出於體恤之心，也同樣因為徒勞無功，灰心喪氣，我再也沒有機會象今天這樣大事鋪張。根據那時候的經驗，只有在消耗到相當大的數量，才會導致他的意識障礙，看來今天也是一個極致，人家才會魂不守舍，到現在，還迷迷糊糊著不知醒覺呢。

我便多留了一個心眼觀察了一下，當我不再消耗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在慢慢恢復，稍一使勁，立刻又發生了逆轉。

本來我要想徹底歸隊，只有讓我的戰友殺死我的替身，把我的亡靈收回專門的儲器，這樣的做法，自然簡單易行，卻會讓我的良心永遠不得安寧。再說，如果大戰在即，我卻不能助上一臂之力，更會是我的終生遺憾。倘若我能透過這種消耗能量的方式，來進一步控制爰慧，倒不失為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至少我可以指揮我的替身投入到抗擊蚩尤人的戰爭中去，不怕陣亡，真有那種結局，才是一個皆大喜歡的結果呢。

趁著我的替身還沒完全醒覺過來，我又重複試驗了幾次，反正接下來的話也不重要，有一句，沒一句，只是在打發時間了。

“不對！你的替身他怎麼啦？是不是有病了？我這就通知達爾瓦人的大夫過來？”

“應該沒事吧？他的體質本來就差，又在潮溼陰冷的環境裡拘押了那麼多天，估計一個熱水澡，再一頓飽飯，就能有所恢復……”

這倒不是成心撒謊，在我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還不想過分聲張，否則，必定會很快牽涉到我替身的生死問題上，儘管已經考慮了那麼多回，就讓我馬上來抉擇，卻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047

“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昨天的那種感覺，我可是從來沒有過……”

好景不長，我的替身很快就有所察覺。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就把這個嚴峻的問題擺到了我的面前。只緣第一天跟冉遺嘮叨個沒完，我的替身只能終日昏昏沉沉，差不多喪失了自主的思維能力。

“不會吧？一定是誤會了。對不起，只緣久別重逢，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把你晾在一邊寂寞了吧？我們確實施採用了靈感傳輸，未免有一點冷落了你，再一次表示抱歉，你看我一高興啥都忘了……”

“沒什麼，只是我想去看一下阿依，一出牢籠，我就想好了，見了你的戰友，如果有讓我說話的地方，我就提這麼一個要求，可不知怎的，昨天一整天，我連開口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嘴巴，統統不屬於自己了……”

看來我所需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不免暗自慶幸。然而我必須繼續瞞天過海，不光是一種近似於作賊心虛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我天性中殘存的一點婦人之仁吧。就這樣對待與我相濡以沫十六年的替身，總讓人感覺太殘忍了一些。儘管我的目的非常崇高，毋容置疑，但是在手段方面，總覺得多少有點不夠理想，有時連自己竟也有不齒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本人之所以百鍊尚且不能成鋼所欠的火候吧？

“可能是突然改變了環境的緣故吧？畢竟人家把你關在那種陰暗潮溼的地方，太久太久了，冉遺辦公室的舒適程度，甚至超過了土笆的醫院，突如其來的放鬆，往往容易叫人產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