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宮婢反問。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理!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樣耍的陰謀詭計?”第一個宮婢接道。
“她是王和王后的貼身婢女,想要做些小動作還不簡單!據說那時王后正懷著二王子殿下,而桑梓國的祖制,王后懷孕時期需要和王分房而居,這時候王后管不到她,她不得逞才怪!”第二個宮婢回答。
“這女人可真歹毒!趁著這樣的時機勾引王,還懷上了孽種!”第一個宮婢不齒道。
“她肯定以為給王生了孩子,就可以當側王后了!可惜,我們桑梓國沒有這樣的先例!最後還不是自作孽,被趕出了王宮。這倒也罷了,那是她活該!可還連累了王和王后的感情,從那以後,王后就不願與王同房了,哪裡還能生得出公主!”第二個宮婢憤憤地說。
我一直靜靜地聽著,一動也不動。可是,我早已經聽得胸悶背痛、咬牙切齒,腦中還轟轟作響。
“少司命。”那兩個可惡的聲音又響起來。
我看到那個服侍了我一個月卻一直恭敬冷漠的黑服女子從殿門外走進來。
“月月姑娘。”她向我跪下。
立時,香爐背後響起了兩聲驚呼。兩個青衣宮婢慌慌張張的跪行過來,在我面前不停的磕頭。
我死死地瞪著她們看了很久,然後,一言不發地從旁而過,往殿門外走去。
“月月姑娘,你要去哪裡?讓婢子給你帶路吧!”少司命跟了過來。
“不用。”我冷冷地說。
☆、王宮深深(2)
踏出馨寧殿,踩上白色的石子路,我依舊滿腹怒火。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要那麼說我的孃親?我孃親絕不會是那樣的人!”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重複這句話,也不知重複了多少遍,最後我攥緊拳頭,憤怒的大喊:“絕不會!”
突然,耳畔是“噗嗤”一聲響。
我被驚得心底一顫,趕緊偏頭,只見一隻綵鳳和一隻白鳳展翅而飛。此時我已經知道了這些美麗的大鳥就是鳳,是桑梓國的聖鳥,還是桑梓國王族的先祖。
先前那兩個宮婢不就說了,王族是鳳鳥的後裔,他們歷代都像鳳鳥一樣痴情專一,而且只喜歡有血緣牽絆的親人。
記得剛來王宮那一日,我在棲鳳殿門外聽到我的父王說:“阿妹,你怎麼還在耿耿於懷當年的事?那個人我早忘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那只是我一時糊塗!”
後來我還好奇地想過那個人是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那個人還能是誰!那個人只能是我的孃親,我那溫柔的孃親,我那至死都還在傻傻等待的孃親!
而我的父王早就忘了她,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他和她生下我只是一時糊塗!
他痴情的是與他有血緣牽絆的親人,這個人就是他的阿妹,就是王后!怪不得他們那麼像,甚至一家四口都是一張臉!
而他迫不得已接我回來,是因為沒有公主做大王子的王后!
原來,我不是來做公主的,我是來當王后的!
“哼哼!可笑,真可笑!天下沒有這樣可笑的事情了!”我朝天咧著嘴,笑得比哭還難看。
無意識間,我察覺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往四周仔細看了一圈,我注意到不遠處正是初來王宮那日見到的桃花樹。只是,此刻樹上已沒了淡紅的花影,只有滿枝的綠意。
我走過去,呆呆的看了它很久,腦子裡淌著過往的回憶。
六歲那年,看著屋前的一地桃紅,我拉著孃親哭道:“孃親,桃花為什麼要落?我喜歡看她們開,我不要她們落下來!”
孃親笑著給我揉了揉眼睛:“傻月月,桃花落了還會再開的,你只要等到明年就可以再見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