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淡淡一笑:“謝皇上。”
“咕咚!”韓秋身後一聲悶響傳來,接著便是稀里嘩啦的雜亂動靜。卻是金泉一頭栽倒在席案上,將杯盤碗碟砸了個亂七八糟,一地狼藉,看樣子應該是氣昏過去了。而另一邊的韓兵則是喜得抓耳撓腮,滿面通紅,這回卻不是害臊,而是激動的。不光是他激動,韓老爺子和皇上身邊的韓妃也是滿面激動之色,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喜事兒,憑空得了一個公主,對日後的韓家可謂影響至深。
韓老爺子慌忙起身,謝過皇上,接著就是手足無措的韓兵又去給皇上行禮,然後是群臣給皇上賀喜,給韓老丞相賀喜,亂哄哄得鬧了半天,賀喜的、行禮的總算是忙得差不多了。這時皇上身邊的那位周供奉輕輕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周供奉身份極為超然,平時也從不插手朝中政務,但是滿朝文武卻無一人敢輕看了此人。單看此人與皇上在龍案上比肩而坐,就足夠讓群臣忌憚了。因此周供奉一聲咳嗽,殿中眾人立時靜了下來,想看看周供奉意欲何為。
就見周供奉離開龍案,施施然來到韓秋近前,揖首一禮道:“韓公子,老朽有禮了。”殿中的眾人頓時就有點騷動,這韓秋到底是有何奇處,讓皇上青眼相加不說,還允了他的提親,現在就連這皇宮的老供奉竟然也客客氣氣地對他以禮相待。
韓秋還了一禮,微笑問道:“不知周前輩有何見教?”
周供奉搖頭笑道:“見教不敢當,老朽見韓公子族弟韓兵骨骼清奇,資質出眾,實為少見的修行之才,老朽欲收韓兵為徒,傳下老朽畢生所學,不知韓公子可允否?”
“哦?”韓秋眼睛一亮,道:“蒙周前輩青睞,實乃是族弟天大造化,晚輩焉有不允之理?”回身衝韓兵招了招手,“韓兵,還不過來拜見師尊?”剛打瞌睡呢,就有人送枕頭來,這哪還有不願意的?自己水雲宗的功法不敢輕易傳給韓兵,有個修士隨便傳授個三招兩式的給他也還不錯,就當是多了項保命之術吧。
韓兵今天都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剛剛得了皇上金口賜婚不說,現在這皇宮中供奉的神仙人物竟然要收自己為徒?那豈不是說自己日後也可能成為周供奉般的神仙人物?見韓秋招手,韓兵慌忙站起身來,搶步來到周供奉身前,斂衽撣塵,激動道:“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罷便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周供奉滿地地點了點頭,將韓兵拉起來,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越看越覺得滿意,只覺老懷大慰,宗門後繼有人。
韓秋在一旁暗自撇了撇嘴,韓兵經他以自名“奪天丹”的水雲丹洗毛閥髓之後,早已脫胎換骨。以韓兵現在的資質來說拿到水雲宗去雖然不算什麼,但是放在外頭來說,那資質之佳自不必言,周供奉能看中是在情理之中,若是以周供奉這等金丹大成的人物還看不出韓兵資質之佳,那可就真枉活了這麼大歲數。
見周供奉收徒,這次不光是殿中的群臣貴胄,才子名士,就連皇上和皇上身邊的韓妃也一起祝賀周供奉收得佳徒。周供奉只對皇上和韓妃拱手客套了兩句,對殿下群臣才子的祝賀只不過淡淡地點頭示意,也不答話。同韓秋拱了拱手後,又坐回了龍案之後,端起酒杯自斟自飲,怡然自樂。
韓秋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忙的也都忙完了,正準備回去坐下,長案上佳餚美味應有盡有,既然來了,那就好好嚐嚐。他在奔雷山上雖然渴飲仙泉,飢食靈獸,仙禽異獸不知烤了多少,可惜材料雖好,他卻手藝不行,弄出來的東西說什麼也算不得美味。今日得此機會,自然要一飽口腹之慾,離開此地,還不知何年何月再能得享美味呢。
“藏雲啊,稍後等酒席散了,你兄弟二人可來後宮之中與韓妃敘敘話,也好讓韓妃知道些韓家堡近況,韓妃也有些年未曾見著百川了。”
“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