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一聲,那片白色雲霞被兩道青虹斬上,一擊而散,而兩道青虹卻被彈了開去。此時那白色人影已然現出身形,竟然是一白衣如雪的中年修士,就見這中年修士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面如滿月,目若黑星,長髮披散,隨風飄舞。這人負手立於虛空之上,周身並無靈光環繞,氣度沉穩,嶽峙淵渟,抬頭望著頭頂砸下來的青灰色山峰,淡淡笑道:“南兄,你這太乙青山用了個幾百年了吧,也不換換?”
這白衣中年修士口中說話,雙手卻也沒有閒著,連連掐訣之下,一片白色雲霞在他頭上生成,雲霞一陣翻滾,然後向裡一縮,便結成了一個十丈方圓的白色蓮花。就見那白色蓮花滴溜溜一轉,突然間白光大放,無數拳頭大小的白色蓮花憑空出現在這方虛空中,將上方砸下的太乙青山穩穩托住,那方圓二百餘丈的太乙青山之上青霞翻滾,風雷陣陣,看上去威力極為駭人,卻偏偏被下方這些貌似柔弱飄渺的白色蓮花擋住,不能落下分毫。
虛空中一聲冷哼傳來,接著陣陣漣漪盪漾開去,一個黑色的人影慢慢浮現而出。這黑色人影一出現,便衝那座太乙青山一招手,那座偌大的青灰色山峰猛地一震便化作拳頭大小飛回到他手中,轉眼不見,另外兩道青光如同通靈的游魚自顧自地射入他體內,也是須臾不見。忙完了這些,那黑色人影已然漸漸凝實,韓秋在一旁看得清楚,這是一個若花甲之年的黑衣老者,面容清癯,皺紋叢生,看上去相貌普通,並無出奇之處,唯一雙鷹目精光閃閃,周身有著淡淡黑霧繚繞,跟枯夜魔君的造型倒是有些個相似。
“原來是司徒宗主,一別百年,司徒宗主這手護身之術越發精純了。雲蒸霞蔚,果然堪稱絕響啊!可你今日你無端阻了本座之事,是何道理?可是自認天嵐宗足以壓我御靈宗一頭,故而心無忌憚輕啟戰端?”黑衣修士冷冷地看著阻他美事的司徒空,開口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
韓秋心頭一動,司徒宗主?司徒兄妹的父親,那個有著合體大成修為的天嵐宗主司徒空?
司徒空負手佇立虛空,白衣如雪,黑髮飄舞,淡淡道:“南兄何必明知故問?這小子救了本座那一雙不成器的兒女,實與本座有恩,本座若是眼看他被人斬殺而袖手旁觀無動於衷,那本座還有何面目呆在這三十六島?”
“哦?”黑衣修士冷冷地掃了一眼韓秋,譏諷道:“這小子於遊仙樓中以煉魂之術強收他人元嬰魂魄,妄斷他人輪迴之路,實乃是一魔道妖人,就是方才,這小子還在此地以惡毒法器偷襲我三十六島修士,擄去他人元神,其用心如何不問可知。如此卑劣行徑實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誅之!你司徒空一向自詡正道修士,卻縱容自家兒女與這魔道妖人為伍,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今日又以報恩為藉口阻礙本座斬妖除魔,不知是何居心?莫非此子收取元嬰魂魄煉製惡毒法器是受你差遣?”
“休得信口雌黃!”司徒空見那黑衣修士越說越不成樣子,突然開口喝止:“南冥老兒,這人是否是魔道妖人還有待商榷,我司徒空自會將其帶回天嵐宗問明當日遊仙樓詳情,未曾判定其正魔前,他便是本座一雙兒女救命恩人,有我司徒空一口氣在,就不容他人傷了他半根汗毛。至於本座兒女是否與魔道妖人為伍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何況本座那逆子即便再不成器,卻也未曾做出強搶女修以為爐鼎之事。本座勸你還是看好自家院子,免得再出來胡作非為,被哪家高手一掌斃了。”
黑衣修士南冥冷笑道:“司徒空,你未免管得太寬了些。你那二女如何行事,是否與魔道妖人勾結,本座實在懶得過問,本座家事也不勞你司徒宗主掛懷。只是這小子以魔道邪術禍亂三十六島,本座卻不能視而不見。況且他方才以邪道法器毀了本座法寶乾坤缽,本座若就此放他離去,那本座顏面何在?”
司徒空滿面譏諷地掃了他一眼,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