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揹負雙手站於原地,沒動!韓秋一愣,心說先生這時何意?這是準備打還是準備罵呀,要死要活給個痛快啊?就見一旁的知府公子範松躬身一禮道:“學生範松見過先生!”
莊子期這才“嗯”了一聲,衝範松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來,臉色猛地一沉:“韓秋,老夫問你,老夫隱居蒼雲山山麓,閒雲野鶴,不沾塵世,過得逍遙自在,為何捨去清淨,甘入紅塵前來韓家堡?雖說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不亦說乎,但你韓秋還當真是天縱之才,蓋世之資?”
第7章:挨訓(完)
第8章:睡著了
韓秋心頭一跳,慌忙將頭低下,恭恭敬敬道:“學生祖父諱字陌齊與先生交好,是祖父三次入山相請,家父多番苦求,先生看在摯友情面,方才勉為其難來此教導學生。學生有負先生厚望,滄雲城內酒後無德,作出有辱斯文之事,實在無顏面見先生。還請先生注意身子,莫要被學生這些混賬事氣壞了身子!”
“哼!”莊子期冷哼一聲,朗聲道:“韓秋,陌齊兄乃是詩書傳家,現在還貴為當朝宰相,大楚滿朝文武以你韓家為貴。你出身富貴之家,家境富足,不知百姓疾苦,老夫且來問你,你自幼錦衣玉食,可曾知曉城外小民苦楚?可知百姓艱辛?可知萬千百姓難得溫飽?誰人無姐妹妻女?若那獵戶之女被你搶進府來汙了清白,羞憤之下豈能苟活於世?若她自盡於府中,獵戶夫妻撼不動你這高門大閥,便唯有一死了之!因你一念之差,便害得他人家破人亡,你捫心自問,這能否算得上是喪盡天良?況且若因為這等齷齪之事以至於韓丞相清名有損,門楣蒙羞,你心可安?”莊子期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好一通訓斥,韓秋低頭不語,裝作滿面羞愧之色,心下卻是暗自腹誹:不管哪一方天地,這樣的事兒也不會少了,難道天下那些貪官汙吏上學時便少了教訓?估計那些人詩詞文章哪個也不差,說起聖人之道那肯定也是頭頭是道,但為何還是做了貪官昏官混賬王八蛋?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怎麼看不清楚形勢呢?
老夫子你不提醒我我還忘了,好歹我現在還是一個公子哥,有錢有勢背後還有關係,等公子我傷好之後,定然去街上好好為非作歹一番,姦淫擄掠不敢說,吃喝嫖賭肯定是少不了的!奶奶的,當年最羨慕最嚮往的不就是這個嘛,現在終於不用為生活發愁了,終於不用再過那種上不起學、看不起病、生不起孩子的日子了,我不出去好好的敗敗家,怎麼能對得起老天給我的這次機會?只要此番病好以後出去,小心謹慎,別和上次一般惹上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好手,那少爺我的幸福日子豈不是來了?
韓秋肚子裡算盤撥拉的“嘩嘩”直響,老夫子莊子期猶自“鏗鏘嘹亮,擲地有聲”地訓斥,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這才一甩袖子揚長而去。一旁垂手而立的範松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兀自低頭挨訓的韓秋,低聲道:“韓兄,莊夫子已經走了……韓兄,韓兄?”低喊了兩聲,見韓秋低著頭不做回應,範松扭頭向窗外開了一眼,見老夫子卻是走遠了,放下心來,緊走兩步,來到韓秋近前一扒拉:“韓兄?咦,怎的睡了?”
此刻的韓秋,坐在床上,腿上蓋著被子,低著頭,就這麼睡著了,範松又好氣又好笑,方才那莊老先生一番擲地有聲的訓斥,全白費了!
轉眼間三個月便過去了,韓秋早已傷愈,也早就能下床走動,甚至還偷偷地跑出府兩次,不過是去尋範松飲酒,一是藉故躲開老先生莊子期,二是在府中甚是憋悶,心情煩躁,出去散散心也省的呆在府裡憋死。這一日清晨韓秋起了個大早,也不穿書生長衫,吩咐丫鬟,幫他找來一身勁裝,他要去後邊小校場去看看。
丫鬟哪敢違逆,這韓大公子自從中秀才以後,性情大變,不但出去調戲良家女子被人打成重傷不說,傷好之後還突然變成了浪蕩子,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