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久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來解釋麼?我嘲諷的笑笑,努力的小三,是的,我確實是個努力的小三。
恐怕再無人比我努力。
這世上若沒有我,他們離婚是絕無可能的事,柯楚何一開始,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堅守自己的婚姻,他的失敗,在於他看高估自己,太低估我。
我不知道,他對林惠怡拋棄他是不是仍然有恨,但我絕對是恨的,到現在,儘管他已經被我折磨得憔悴不堪,我的恨仍在,仍未讓我有絲毫的快感與解脫,這是遠遠不夠的,我必須再往前走,而且勝利已經不遠了,不是嗎?
這種恨裡,早已經不單純,我明白,我並不是一個極好的復仇者,我落下了感情,雖然我不知道落了多少,但肯定是落下了,遺失了,爾後我又撿不回來,一直繼續的走,但仍然不免回頭看二眼,這隻會讓我更加恨上加恨,恨自己,恨他,而其實,原本我是不恨他的。
他不過是我一個利用物件,是我前進中的一顆棋子,僅僅如此簡單。
成魔並非如此的容易。
那天柯楚何在門外陪我站了許久,他的話並不多,我靠窗站著,明明隔著這麼遠,但我有強烈的感覺,他沒有走,他與我一樣在沉默,在說了一句,我要走了之後,再無其它的話。
我想說,楚何,走吧,你得走了,我對你也投入了別樣的感情,這是不允許的,我將這一切歸結於,這天底下,終有一個人會縱容我,理解我,真為我好了,可是這一切由你做到,是多麼的可笑呢。
他終於走了。
我在窗邊似乎都隱約聽到飛機衝破雲層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遙不可及。
而我,還需留在原地,在泥濘裡掙扎。
來得格里拉月餘,我頭一次出自己的房門,去了樓下的廚房,開啟冰箱,滿滿的塞著食物,我有了一種想自己動手下廚的衝動。
儘管抬頭一看,大鐘已經指向十點。
但有什麼關係,我願意做,雖然肚子並不餓。
餓的是哪裡,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的廚藝真的很好,好像我生來便有這種天賦,但我從未動手給別人做過,甚至連白蘭都沒,有些手藝,對我來說,最好深深的埋藏,不要拿出來的好,這天底下,沒有人值得我為他洗手下廚,我只要拿起手術刀就好。
白蘭,呵,我嘆了口氣,抿唇笑笑,真好,如今你大概在家相夫教子,過著滋潤的少奶奶的生活,真為你高興,終於你擺脫了從小的黑暗與桎梏,奔向了光明,不知道小寶寶像你還是像佑宗?是男是女?
我刻意的將她們忘得徹底。
人長大了,自然就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要走的軌道,尤其兩個人分化極端時,最好不要碰到一起,我知道,我若有事,白蘭一定會不顧一切來救我,幫我,我不想,一向是我保護她,照顧她,我不能允許自己給她造成負擔。
我煎了牛排,厚度尺寸正好,在肉香撲鼻中,心靈得到一些滿足。
倒上醬汁,看起來十足的美味。
做了沙拉,煎了蛋,開了一瓶有甚久年份的紅酒,我一個人坐在大的長形餐桌一頭獨食,像什麼呢?
我望到桌面另一頭,如此遙遠的距離,卻往往是自己最心愛的人坐在那裡,面對面,眉目傳情,兩邊不過是些陪襯而無關緊要的人。
頭一回覺得寂寞,還好,口味得到極大的滿足,我開始盡情的吃,怎麼也吃不飽似的,最後吃得滿嘴都是沙拉醬,如此放肆,毫無儀態可言。
門一響,我抬頭,是趙雲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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