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經歷過這個階段的,等到他們真正的意識到熔岩獸哪怕傾盡天下之力也未必能夠擊退的時候,有骸骨鋪陳在路上的時候,他們才會意識到如今的爭執根本就是笑話。
就連天界也是,現如今還抱著天裂或許不會波及他們的妄想。
待到人間輪迴開始崩亂,生人減少,賴以生存的生氣開始消失的時候,才能夠真正達到萬眾一心。
鳳如青早早就看透這一切,她甚至不在乎什麼天裂一直得不到解決,世界會不會就此被熔岩淹沒,會不會毀滅。
毀滅就毀滅吧,反正她從極寒之淵爬上來的每一天,都是撿來的。
鳳如青一口飲盡杯中酒,眯著眼帶著笑意看著眾家仙首或陰陽怪氣,或直接吹鼻子瞪眼毫無形象的爭執,反倒是將注意力分到施子真的身上去,看著他不參與這些仙首的爭執,而是視線看向……他面前的一盤點心。
似乎還嚥了口口水。
鳳如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桌上也有,拿起來送入口中嘗了嘗,味道還不錯。
這一場仙門集會,到最後也沒有商量出來個什麼結果。
他們問鳳如青的意見,鳳如青便道,「妖魔界我雖然相熟,卻也僅僅只是相熟。你們也知道,我是黃泉鬼王,我無權去幹涉妖魔族的決策。」
眾家仙首的面色都不太好,誰人不知妖魔族如今都唯鬼族馬首是瞻,誰人不知那妖族的妖王,魔族的魔尊,都曾經去黃泉求娶過她,也早已經在天下的人的面前表態,聽憑她的差遣,她腰上掛著的令牌就是證據!
可鳳如青不鬆口,也沒人敢再說出什麼,最終她道,「這才是剛剛開始,眾家吵誰先誰後,在我看來全無意義,那夜對戰不過是熔岩獸的冰山一角,不敵冥海之底人魚族遭遇的十分之一啊。」
鳳如青眉眼本就明艷過頭,又因為飲酒眼尾帶紅,眉眼掃過眾人,無所謂地笑道,「待到熔岩瀰漫至人間,仙首們便不會再有閒情逸緻商議先後的問題。」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多少修士和妖魔族,都不夠填那熔岩的。
場面一時十分僵持,有老傢伙鬍子一抖,似乎是十分不滿鳳如青這麼說,開口道,「當初冥海大陣乃是你與天界太子共同開啟,如今這局面,你也難辭其咎。」
他話音一落,鳳如青手中酒杯就已經砸到他的腦袋上了,帶著厚重的鬼氣與剛勁的煞氣,像一把猝不及防當頭劈下的大斧子,一下子便給那不知何門何派的老頭腦袋上開了個大口子。
血混著酒液在他的腦袋上炸開,他疼的哎呦一聲,眼見著便要惱羞成怒,卻對上鳳如青暗色的眼眸和冰涼笑意,一個屁也不敢放了。
鳳如青站在自己的桌邊,提起酒壺直接對著嘴倒了酒,喝乾之後,又將酒壺砸在場中空地。
「海陣是我開的,人魚族幾乎覆滅,也是我放出來的,」鳳如青起身一腳踢了桌子,「天界那幫神仙也都是我捅下來的,怎麼了?」
鳳如青說,「天道助我,有罪之人就要付出代價,該是整個天下面對的事情,就要整個天下面對,憑什麼要一族承擔?!」
「我將話放在這裡,來日應對熔岩獸,若有哪一門哪一派,企圖龜縮在他人之後,坐享漁翁利,」鳳如青輕笑,「上天入地,我必親自送他全派去熔岩中洗澡。」
這話說的猖狂至極,但如今天下局勢,妖魔族與她連在一起,連懸雲山第一仙門也站在她那頭,沒有人敢與鳳如青對嗆。
況且她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話,她連天上的神仙都敢殺,殺了也不會受天罰,論起武力,也就施子真能與她全力一戰,他們惹不起她。
鳳如青看了施子真一眼,她如此狂妄行事,施子真竟然也沒有呵斥她,唱一唱白臉的意思,她不由得心中又對他多一分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