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西城屬巴,東北兩城屬冥,所以也造就了一個可笑的奇觀。當你走在南北的馬路上時,會發現兩旁的飯館竟分屬於兩個國家。
一重門外,紅領子的官兵雙手抱拳,像是報告著什麼。幾匹駿馬立於寬大的吊橋上,棕色的馬毛炯炯發亮,昂首望著過往的人群,竟帶有幾分不屑。眼看三重就在眼前,耶律大石儘管身軀疲憊,但是一想到離家越來越近了,就會覺得輕鬆許多:“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畜牲,怎麼這般狂妄?”
“哈哈……”一陣附和的笑聲,過了三重地帶,便是暗城,然後就可以看到家的輪廓。對於這些連新年都沒過計程車兵來說,頓時覺得士氣大漲,家,對於行走在他鄉許久的人來說如同深海里遠方的燭燈,即使沒有溫度,卻覺得想想都是安心的。
念玉謹慎地看著前方人群,囑咐道:“耶律大人,你離開賀丹多久了?”
“半月有餘。”
“半月啊……”她重複兩下,問道,“大賀一族可都被抓了?”
“嗯,在我們離開兩日後一切與大賀有關的人就被清掃了。”
“也就是說,他們發現大賀族世子失蹤也有半月了?”念玉雙手緊握,驚訝道。
耶律大石想了想,點頭說:“是的。但是這些乃賀丹內部事情,巴冥並不清楚。”
“呵呵,一日兩日或是不知,如今半月有餘怎會毫無知覺?你當真沒有遇到一點追兵?”
耶律大石低頭沉思片刻,肯定道:“到目前為止並無意外。”
念玉點點頭,望向眼前城樓,總覺得太過安靜,皺眉道:“大人,或許你出城時只有賀丹首長察覺,本著同根之由,他們不是不能放過一個阿保機。但是若被巴人或者姒人知曉,為了日後不落人口實,定會不留一點後患。”
耶律大石放鬆的精神再次繃緊,無奈道:“既然如此,今日大家就都辛苦些,加快腳程快速離城,晚上露宿野外也不能在三重多待一分。”
眾將士連聲稱是,小阿保機在風賜馬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好像一夜間長大。是念玉要求帶回他的。突然,前方一陣混亂,高傲的馬匹被肅清兩側,右側松樹林中,緩緩走出一車馬隊,為首的男子身穿錦衣紫袍,漆黑的斗篷被寒風吹起一道半彎的弧度,冷峻的側臉不帶有一絲表情,比這乾燥的空氣還令人覺得窒息。
“似乎是來了大官,我們還是在遠處歇會兒再進城吧。”耶律大石自言自語,率先下馬,走到旁邊的小溪邊,在冰面上砸開了個小洞,洗了把臉,驀然回首時,卻見冥念玉的馬匹依舊停在斷橋中央,孤單單的一動不動,白衣黑髮,身上裹著的黃狐裘被風衝落了一半也毫無知覺,深邃的眼眸好像泛著一層微薄的水花,就是那麼直直地,愣愣地,失神地望著城門口處。
“主子……”綠娥小聲叫道,她帶大的孩子她怎麼會不瞭解,雖然念玉從來不說,但是那些幸福的一顰一笑多少感染著自己的情緒,只是今日,兩個孩子相隔不過數十里地,卻彷彿似若天涯,連見面的勇氣都沒有吧。
“念玉……”綠娥無奈下馬,拽了拽她的衣角,冥念玉渾身只覺得咯噔一下,才從恍惚中逐漸清醒。撲面而來的寒風,刺疼了被吹傷的鼻頭,不知不覺中,乾燥的臉龐上竟是佈滿了兩行水花……
“綠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哽咽之聲;帶著一絲不想確定的遲疑;說:“那人……是大哥吧。”
綠娥猶豫著;雙眸佈滿心疼:“念玉;還是先去旁邊坐下吧。你這樣待在中央,總歸太過顯眼。”
念玉點點頭,薄唇微扯,憔悴地微笑道:“也不知怎麼了,身子就僵住了……”較勁地扯了扯韁繩,跑到西面,面對一群詫異計程車兵,歉意道,“剛才失態了……”
“那人是誰?”耶律大石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