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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三就負氣帶著老八迴轉了雲州……”

蕭家此前分調人手之前,蕭澤是打過主意讓小六回洛京的。但唯恐毒傷方愈的蕭泓跟著悍勇好鬥的老三一道又會在路上出了額外的岔子。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臨大事,蕭澤不敢輕賭,因此還是讓著一樣臉黑膽肥的兩個往北去。

而這一次,蕭家還留在夏口的將士都已經聚到了沈約門口。硬不讓蕭泓跟著帳下諸將一起出去,不免會墮了蕭家氣勢,也平白讓小六得了畏戰的名聲。

蕭澤所說的原因甚至此前蕭家子打架動粗的沸揚傳聞,沈約並不盡信。但他黑瘦的錐臉上還是在聽完蕭澤解釋後,現出幾分同情,用力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

“蕭世子,老夫以老賣老地多句嘴。雖說嫡庶有別,但終究上陣父子兵,世子爺也要善待其他庶弟才是。”

蕭澤尷尬陪笑,臉上的無奈更加明顯。

蕭家這一輩驍勇的男丁又重新多了起來,是家族復興的好事,同時也是潛藏著危機的硬傷。

沈約如梟似的目光暗轉,瞥向身後一個青衣的中年幕僚,讀懂主翁暗示的中年人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六公子南往雙橋,沿途自有友軍策應,世子不必懸心,倒是中軍不宜久滯沂山,還得再細商了移師之事……”

一老一少,如忘年交似的向著中軍帳把臂而行,不多會兒,又圍過幾個年齡懸殊的同路人。

不必親臨殺賊前線的蕭世子立時投入了另種兇險戰場。

夏口城破根本是官賊合力的傑作。

所謂的守城戰在沒打響前,就已經從上至下地漸沒了指揮之人。

行宮中奪權成功的張太妃在兵臨城下的第一時間就帶著昏厥的皇帝與新出爐的太子乘上了泊在沱江岸邊的龍舟。

而城中絕大多數的官員,除卻跟著御駕跑掉的大魚,也各顯神通一一溜了。

只餘了奮著餘勇的幾個傻子領著軍民捱了三天,最後血濺長街,還是將滿目瘡痍的夏口讓給了黃胄軍。

而鄧州黃胄起兵時,殺了州縣官員挖心食肉的故事,民間盡知。再不怕死的也怕了這樣的不得好死。一時之間,偌大的城池十室九空,無人敢留。

沒頭蒼蠅一樣的逃亡,盡帶著有樣學樣的盲從。

聽說皇帝和官兒們是渡江南去的,一堆又一堆拖家帶口,扶老攜幼的夏口難民。帶著對血腥屠殺的恐懼,也齊齊地向著記憶中沱江兩岸縣鎮的碼頭湧去,有著兵營軍渡的雙橋鎮自成了首選。

西陵山下,先後幾批兵士從逃難的百姓身邊擦過。

起先是來自夏口城的潰兵,他們帶著破罐破摔的勁頭,與逃難的人們賽著跑,一路上搶著代步的車馬,搶著吃食,也搶著命。

而後。就有著左臂勒著紅色布條的各地勤王軍趕到,同樣是往各地的渡口而去。佔地、維序、救人……一路呼喝著口號,讓處在絕望中的百姓好似看到了一絲希望微光。

但很快艱難行在逃難路上的人就發現勤王軍只是要緊趕到碼頭渡口,在路上發生的閒事,他們是盡皆不管的……

“管也沒用!若是一路管下來,我們根本就無法按時到了雙橋,會違了軍令的!”

夾馳在南行往雙橋鎮的隊伍中,盧鷂子單手控韁。身穩如松,低語勸著身邊人。也勸著自己。

與盧鷂子並轡而行的蕭泓,依舊黑衣玄甲,因為面上緊覆著厚實的饕餮面具,辨不出聽到勸解後的神色。只是原本按放在箭壺上的手緩緩地鬆了開,雙腳狠磕馬鐙,身下的影騅快速地從夾在灌木叢的山路穿行而過。

盧鷂子長長地紓了一口氣。

被他們撇下的山路旁。五六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正持著削尖的木棒劫掠著一個小車隊,顯然是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