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顧清語搖著摺扇,贊同地點點頭,白淨的臉上一對黑眸微垂,“這些年,皇上都未選過秀,而宮裡原有的嬪妃也都如同久居冷宮,多年不見皇上了。當今皇后所受的寵愛,若與當年的月貴妃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肖冀又不屑地“哼”了聲。
“那是自然。小弟只是擔心,長此以往,我雲國將不久矣。皇上只顧美人不顧江山。肖兄幾次征戰連連敗仗……”顧清語又是一聲長嘆,“先皇的江山就是敗在女人身上,而今這位竟比那月貴妃更甚。”
顧清語看了看被馬鞭打傷的百姓,又是嘆息連連,悄聲與肖冀說,“先皇胸無大志敗了江山也就算了。而當今聖上本是仁義之君,怎會突然轉了性子?這幾年皇上荒廢朝政,又逢天災人禍,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長此以往,如何是好?”
肖冀想起當年是他一劍刺穿了先皇的胸膛,事後他也知是被雲離落算計,可就臣服於雲離落有大胸懷大謀略,才會甘心俯首。
苦熬幾年,他終於得回失去的一切,又重坐將軍定座。怎奈……皇上已不是他當年暗地發誓要效忠的皇上了。
顧清語又嘆,“良國一直對我國虎視眈眈,想必要報當年滅國之仇。良國失去的土地,這幾年也已收復差不多。不得不佩服,良國有一位壯志凌雲的仁君啊。”
五年前,良國幾乎是平地而起,就如空降人間的一隻驍勇戰隊。雖然只有區區幾千人,卻是各個武功高強。不出幾個月,他們便攻下數座城池,隊伍也擴建到幾萬人。
“兵也是民,民心渙散如何打勝仗!”肖冀冷喝道。
他不是為自己連連敗仗找理由,往往他在軍隊剛剛鼓舞起計程車氣,經常因內地又傳來百姓受災或因貪官汙吏等等事件而軍心大撼。
他曾為了軍心而阻隔軍隊與外界的一切訊息,動盪的人心總算漸漸振作。
內地又降水災,多地顆粒無收,糧食極度短缺。朝廷置辦糧草不利,前方糧草短缺,兵將餓得啃樹皮吃草根,最後連草根都吃得精光,又何談勝仗可打?!
兵將們已對皇上失了信心。
顧清語搖著摺扇,困惑道,“小弟百思不得其解,良國皇帝大可乘勝追擊,收復更多失地。大志君主,往往都有吞併別國,建立更為強大國家之野心。為何良國皇帝在軍隊士氣正盛,連連打勝仗之時,突然提出和親休戰?這往往不是勝者之所為,實在難以理解。”
肖冀沒有出聲,他也想不通良國皇帝是什麼目的,或許……
顧清語又接著道:“難道良國皇帝以為我國皇帝喜好女色,故此想用美人計不費一兵一卒吞併雲國?”
肖冀依舊沒有出聲,他並不是不行刺顧清語的猜測。兩月前良國提出和親休戰後,他便班師回朝。皇上本不同意和親,皇后更是反對。
奈何,雲國國庫早已空虛,再支付不起過於長久的征戰,水災又剛剛平息,糧草亦不充足。如今的祈瑞國也自顧不暇,根本無力對雲國伸出援手。
面對眾多大臣聯名上表,皇后也只有打碎牙齒往肚子咽,不得不同意和親。
三日前,和親公主已住進官驛,只往待五日後大婚嫁入皇宮為貴妃。
顧清語拂了拂衣袂上染的灰漬,微蹙眉道:“真搞不懂良國皇帝在想什麼,即便是美人計,也不該讓自己貴為公主的妹妹,屈居皇后之下,入宮為妃。小弟聽說,良國皇帝很疼他的妹妹。”
肖冀在琮有名叫“意月軒”的糧鋪前停下腳步,看向店內絡繹不絕的客人,他暗暗抓緊鐵拳。
意月軒是四年前建起的糧鋪,這幾年戰事連連,意月軒便借用大量囤糧賺了不少官府的庫銀,也在全國各地開了許多分店。雖然意月軒賺了時勢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