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別想太多。孫太醫說了,只要精心調養,您的身子完全可以恢復。”夏荷悄悄擦過眼角的淚珠,卻還笑著對殘月說。
殘月疲倦地閉上眼,想睡一會,好累好累。
還是昏迷著的好,這會甦醒過來,即便睡意濃濃,似睡非睡間,腦海裡不該有的畫面接踵不斷。
含糊間,殘月啞著嗓子問夏荷,“皇后被放出來了?”
許久才聽到夏荷的回答,“是呢。”
殘月點點頭,便沒再問。只是想不通,那晚他解除皇后的禁足令後,緣何又會出現在涼亭?救下昏迷的她。
那裡距皇后的棲鳳宮並不近,就是回坤乾宮也並不會經過那裡。
幽幽嘆息一聲,不再多想,總算沉沉睡去……
皇后被解除禁足令,各宮紛紛前來探望。宮中嬪妃不多,殘月抱病,肖婷玉即便傷愈也以身子不適總是閉門不出。
眼下能前來棲鳳宮造訪之人,便只有楊晚晴和林楹惜了。
楊晚晴和皇后早在五年前就結下宿怨,兩人一見面雖然笑語連連,皇后眼底暗藏的陰狠,楊晚晴不是沒注意到。
“姐姐入宮時,不得空前來探望妹妹,還望妹妹莫要見怪。”楊晚晴客套地說。
林楹惜掩嘴一笑,接了話,“良妃娘娘進宮是接管執掌六宮之權,風光無限,不得空來探望皇后姐姐,也屬正常。”
看似一句打趣的話,卻將楊晚晴和皇后之間的矜持推向風尖浪頭。
楊晚晴臉上恬淡的笑微微收動下,仍舊大方得體,“妾身正打算向皇上請旨,能力有限,不足以勝此重任,希望皇上收回成命。”
“姐姐端穩持重,若你都不能勝任,只怕偌大的後宮也無人能擔此重任了。”皇后笑笑,眼底精光一閃而逝。
林楹惜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楊晚晴和皇后之間轉了轉,見兩人都不再說話,她喝了幾口熱茶,找了話題來聊。
“貴妃這病也夠突然的。聽說昏迷一天一夜才甦醒。看給皇上急得,跟什麼似的。”
皇后袖中的手猛地抓緊。雲離落忽然下聖旨撤銷她的禁足令,還以為他回心轉意,復寵的機會來了。不想他這兩天一面都沒露,去坤乾宮也被該死的蓮波擋在門外,只說皇上批閱奏章沒空。
她知道,他一有空就去朝華宮,看望那個賤人!
“皇上顧全大局,雨露均佔,未必不好。”楊晚晴輕聲說,林楹惜悶哼一聲,不滿道。
“要不咱們姐妹也病一場,看看皇上會不會也急成那個樣子?都要把太醫院搬到朝華宮了,眼巴巴地守了一夜,早朝時辰才離去。”
“她是和親公主,身系兩國邦交之安危。公主若在我國出個什麼意外,恐良國不依,皇上自然上心些。”
楊晚晴的話還是沒能安撫住林楹惜挑撥離間躁動的因子。
“我就不信,若不是皇上偏心於貴妃娘娘,交代太醫院極力救治便可,何必親自守著。聽說還親自喂藥給貴妃娘娘!嘖嘖嘖,不知道她用了什麼狐媚手段迷惑了皇上去,都要把皇上的魂給勾走了。”
“你有本事也用狐媚手段迷惑皇上去!少在這裡嚼舌根亂叫個不停!”皇后氣得嬌容失色,怒斥一聲。她一句都不想聽到有關殘月那個賤人與皇上之間的事。
林楹惜嚇得臉色當即蒼白一片,“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滑跪在地上,哀聲苦求皇后原諒。
“妾身多嘴了!皇后娘娘恕罪啊!”她怕極了皇后像打肖婷玉那樣重罰她,趕緊又不住磕頭,“妾身只是看不慣有人狐媚惑主。妾身也是為皇后娘娘抱不平,一時心急就多嘴了。”
那句“抱不平”還算合了皇后的意。見林楹惜那般誠惶誠恐,也就揚揚手。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