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他使勁推開阿烈古琪,用力之猛甚至讓他撞到了身後的矮几,杯中的酒水也灑落在了他的前襟上,形容頗為狼狽。
伸舌舔去唇角淡淡的血跡,天樞甚至沒有多看阿烈古琪一眼,他重新為自己斟上了酒,卻在舉杯的時候被人握住了手腕。
“空腹飲酒對身體不好。”阿烈古琪掃了眼榻前的矮機上尚有餘溫卻絲毫未動的飯菜,不由分說地就取走了天樞手中的酒杯。
他將酒一仰而盡,空酒杯傾了傾,順手放回几案上。
“我喝我的酒,與你何干?”天樞並不理他,只是再度拿起那個杯子,又為自己斟上半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
“原來你們的軍糧已經匱乏到這種程度。”待到看清那幾碟清粥小菜的內容,阿烈古琪故作驚訝地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之前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小心了……”語氣中遺憾的意味顯而易見。
第三十八章
在阿烈古琪的印象中,天樞一直是個挑剔的人,衣食住行無不講究,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
眼前這白粥半碗、鹹菜兩碟還真是不符合他以往的風格。
“我不想吃,沒有胃口。”天樞淺淺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斂眼看他,目光充滿深意,叫人捉摸不透。
帳內的光線很暗,映出他臉上的陰影,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
“你想吃什麼?”阿烈古琪心頭一緊,他再次拿走天樞手中的酒杯,將他冰涼的雙手握在自己溫熱的手心揉搓。直到此時,他才覺察到,天樞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眉宇間蘊含著一層濃濃的倦意。
“你為我做嗎?”這一次,天樞不再堅持取回酒杯,而是雙目含笑地看著阿烈古琪,笑容高深莫測,隱隱添了幾分暖意。
類似這樣的對話很多年前也在他們之間發生過,只可惜當年阿烈古琪自告奮勇的下場就是天樞原本沒什麼的孕期反應被他徹底勾了出來,很是狼狽地折騰了個把月才算完事。
“你那什麼表情?好像我誠心害你似的。”阿烈古琪被他戳到痛處,不由反擊道:“別以為你能比我好多少,五十步笑一百步。”
“起碼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去做自己能力範圍以外的事。”似乎覺得給他的刺激還不夠,天樞優哉遊哉地又補上一句,“不像某些人……”
“天樞,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擊,阿烈古琪面上掛不住,有些惱羞成怒,低吼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烈,很晚了,你該回去了。你我各為其主,你在我軍營中待久了,終是不合適。”
完全無視阿烈古琪的怒火,天樞徑直下了逐客令。根據暗探的回報,朝兒和佳期在傍晚的時候就已到了朔州。
而據君唯揚的說法,這兩個孩子,尤其是朝兒,性子頗急,多半連夜就會趕來,雖說他已讓紫鳶先去引開他們,可讓阿烈古琪長留此地,終是不好,更何況……
“你是要趕我走嗎?小蘇兒。”阿烈古琪捏緊了他的手,挑眉問道。
“任蘇這個名字早就不在了。”天樞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回來,平靜道:“八年前你把劍刺進這裡的那天起就不在了——”他的手捂在胸口。
“天樞……”阿烈古琪的聲音忽地變得沉重壓抑,沉默半晌,方道:“早些休息吧,我過兩天再來。”言罷逃也似地匆匆離去。
阿烈古琪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