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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還是院試。

怕自己考不上秀才讓家人白歡喜一場,陸詢的那番話柳儀連自家人都沒告訴。

三月中旬,柳儀與幾個學生一同前往府城赴考去了。

哥哥赴考,柳玉珠除了祈求哥哥高中,什麼都幫不上忙,不過,看哥哥胸有成竹意氣風發的樣子,柳玉珠也跟著有信心了。

自己這邊,柳玉珠從去年八月中旬開始,苦學至今共七個月,終於得到父親的認可,可以出師了。

其他學徒們學得幾年才能出師,一是因為師父不可能一下子就傾囊相授,二是學徒們平時要幫忙做事,不像柳玉珠,完全是被當成繼承人栽培的,什麼雜事都不用做,一心一意學手藝就行。當然,柳玉珠能在七個月就學會柳暉的全部手藝,說明她這方面的天分很高。

學成出師,柳玉珠並沒有忘了她還欠陸詢一把傘。

她先做了幾把熟練技藝,然後才精心為陸詢做了一把雨傘。

傘骨做成,傘面也糊好曬乾了,柳玉珠將這把待繪圖的傘帶回了鋪子,連同畫筆顏料一起,放到了陸詢的西耳房。

陸詢已經很久沒來了,柳玉珠倒是聽說了他都在忙什麼,去年陸詢去巡視諸村,發現有很多荒地可以開採,也發現一些河流堤壩需要重修,年後他就在忙這些,督促百姓種地,監督河工築堤。

這些都是秋雁先打聽到的,轉述給柳玉珠時,秋雁都忍不住誇了誇陸詢:「他這樣的貴公子,為了避京城的流言蜚語才外放的,只需在江南掛職閒散一年半載,便可託關係重回京城,陸大人卻沒怎麼閒著,大案小案都辦得妥妥噹噹,連開荒修堤那種辛苦差事也攬在了身上。」

柳玉珠就想,陸詢確實是個好官吧。

這日傍晚,下起了毛毛細雨,雨小到如果只是短距離行走,都懶得費事撐傘。

核對完今日的帳目,鶯兒去了後罩房,柳玉珠與秋雁也分別歇下了。

天氣涼爽,柳玉珠睡得很香,直到被敲窗聲驚醒。

確認是陸詢,柳玉珠穿好外衣,去外面開門。

她手裡提著燈,陸詢閃身而入時,她發現他的袍子濕了一些,肩膀處最明顯,再看院子裡,雨勢比傍晚略微大了些。

「大人怎麼沒撐傘?」柳玉珠下意識地問。

陸詢站在她對面,看著她道:「沒有傘,如何撐?」

柳玉珠登時明白,他是來取傘的。

「已經做好了,就在耳房放著,大人此時若有雅興作畫,今晚畫好,明日我拿回作坊,再過三日便可過來取傘。」

陸詢滿意地點點頭,道:「許久沒畫了,你隨我過來,提點我一二。」

柳玉珠便隨他一道過去了。

一盞燈的亮度不夠,柳玉珠又點了三盞,高低遠近分別放好。

她負責調製顏料,陸詢對著傘面,似是在思索要畫什麼,如玉的臉龐被燈光映照得越發俊美。

終於,他拿起畫筆。

柳玉珠全神貫注地看他畫。

白色的傘面,他先畫了一條靜靜流淌的河流,慢慢地,河流上面多了一拱石橋,河岸兩側多了柳樹花燈與林立的店鋪,景色距離河流越遠就越模糊,重在韻味。

「這是泉河吧?」柳玉珠低聲道。

陸詢沒答,繼續在靠近拱橋的河面,花了一艘烏篷船。

然後,他在船頭畫了一個低頭看水色的紅裙女子。

柳玉珠臉上突然一熱。

果然,他又在橋上畫了一個白衣公子,紅裙女子低著頭賞景,看不清面容,他也低著頭,不知是賞景,還是在賞人。

柳玉珠的臉早已紅透,因為他畫的太好太美,她才沒有阻擾他。

等陸詢放下筆,柳玉珠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