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做的一樣,單槍匹馬去找她,讓她跟你走,憑藉一己之力護她周全,讓她平安快活。”
弘曆愕然:“皇阿瑪?”
“怡安是出了籠的鳥兒,再過不了從前的日子,朕也決不會再把她關回來。”
“皇阿瑪疼怡安,就不疼兒子了麼?”
“朕疼怡安,也疼你,也疼弘晝。朕如今只有你們三個兒女,怎麼能不疼?你們三個,各有各的造化,朕只盼你們都好好的,不要——幾敗俱傷。”
弘曆想到什麼,垂下頭,不說話了。
雍正點點頭,有些安慰:“你是個聰明孩子,明白自己要什麼,知道怎麼做才對。如今,她有夫有子,不再是怡安格格。你有妻有妾,有兒有女,前途光明。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不可強求。若有不甘,就在佛前祈求來生吧。”
弘曆咬著牙,默不作聲。
“你是朕的四阿哥,可以擁盡天下女人,唯獨不許碰怡安。”
回到江南,夫妻團圓,歡喜慶幸。
第二天,筱毅才出門又轉了回來。皇后薨了。
怡安雖然傷心,好在意料之中,慶幸走了這一趟,見了最後一面,把很多話都說開了。額娘解開多年的心結,走得釋然。自己也了了願望,沒有遺憾。
不久,船造好了,颱風季節過去,夫妻二人帶著女兒,與靖夷一道出海,試筱毅的新船。
靖夷年紀大了,不想離開故土,也沒什麼可牽掛的,有生之年,只想遊山玩水,探親訪友,逍遙度日,叫兒子兒媳不要記掛,也不要專門回來看他。他總在東南一帶,說不定哪裡就可以見面。
看望過寒水等人,筱毅怡安揚帆南下,在淡馬錫接到圖雅來信,說哈爾濟朗來了,叫他們去孟買相見。
央金瑪始終不習慣英格蘭陰溼的氣候,年紀漸大,思鄉之情日濃,第二任丈夫維斯去世後,就決定返回亞洲。她始終不能原諒噶爾丹策零,聽說準噶爾的變化,不想回去。哈爾吉朗陪著她去了一趟尼泊爾。她也不喜歡,最後還是決定在孟買住下來。
央金瑪的長女阿茹娜沒有出嫁,一直陪著她,等她決定下來,就在附近英國教會的修道院出家做了修女。
怡安看得出央金瑪對哈爾濟朗和阿茹娜很不滿,經常發牢騷,指責他們。聽了些日子,再經過圖雅解釋,才知道阿茹娜從小喜歡哈爾濟朗。在準噶爾,表兄妹結親是常事,央金瑪希望他們結婚,保留綽羅斯家族的純正血統。哈爾濟朗娶了同學的妹妹,一位英國貴族小姐,也是維斯家的遠房親戚。歐洲法律,男人只能有一個合法妻子,哈爾濟朗宣誓對妻子忠誠。央金瑪很不滿意,又要阿茹娜嫁給額爾齊布的兒子,阿茹娜不幹。結果,額爾齊布的兒子也娶了個英格蘭女人。央金瑪擔心這麼下去,準噶爾人的血統很快就要被英國人沖淡,子孫後代不會說突厥語蒙語,信洋教不信黃教,還怎麼是準噶爾人?
“其實,”怡安吞吞吐吐地說:“我和哥哥的血統就不純正。我也不會說突厥語,不信黃教。”也不覺得自己是準噶爾人。
哈爾濟朗笑著點點頭:“是的,我在喇嘛集被關了三年,也沒信上黃教。我們不能回到準噶爾,生活在英格蘭人中間,入鄉隨俗,後代遲早是那麼回事。”
兄妹兩個分別了快二十年,生長在完全不同的環境,終於見面,陌生中透著親切。他們互相講述這二十年的經歷,談得最多的是他們的父母。
怡安告訴哥哥靖夷的話,有關媽媽的靈魂的秘密。
哈爾濟朗聽著,並不很驚訝:“和我的猜想很象。”
對著驚疑的妹妹,他解釋說:“我從喇嘛集回到媽媽身邊,她就經常對我說起大漠雪山外面的世界,告訴我這個世界有好幾塊大陸,生活著各種膚色的人,說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