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走,別仵在我面前,我根本不想看到你!”
容謝低著頭,輕聲道:“阿姨,求求你——”他從來就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求你讓我跟柳葭交往,我喜歡她,愛她,尊重她,不能和她分開。”
“你愛她?愛是什麼?愛不就是個笑話,誰沒有愛過,誰又沒有被別人愛過,你愛她,我就一定要讓你們在一起嗎?”柳葭的母親越說越氣,直接握拳捶打在他身上,“你出去,快點出去,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柳葭忙上前拉住自己的母親,一邊給容謝使眼色,讓他先出去,再這樣放任下去,她懷疑她的母親就會上前攻擊容謝。到時候這場面只會變得更加不可收拾。可是容謝卻執拗地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舉止,任由對方捶打推搡:“阿姨,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她的母親憤怒至極,幾乎是單方面地廝打著他,甚至他的頸上也很快出現了指甲的劃痕。柳葭再也看不下去,拉住容謝的手臂:“你先走吧。”現實比她能夠想象的還要更加糟糕,容謝再這樣硬撐下去也根本不是辦法。
容謝低頭看了她一眼,不得不點點頭,低聲道:“阿姨,我回頭再來看你。”
“我不想再見到你!下次你也別出現在我面前,你快點滾,滾得越遠越好——”她母親這一句話連氣都沒接上,就直接破了音,柳葭忙伸手給她順氣。
這樣的動靜,連護士聞聲而來。柳葭看著母親服下安眠藥,閉上眼睛,才頹然坐在一邊,將臉埋在雙手間,果然還是不行嗎,可是如果必須要她在她的媽媽和容謝之間選擇一個,她又該如何?
似乎不管選哪一個,便會辜負另一個。她的理智控制著她,告訴她應該選擇媽媽,然後跟容謝劃清界限,這樣才是損傷最小的,可是她也已經答應過容謝,今後不管面對何種風浪,他們都會攜手面對。
那句承諾猶言在耳,可她卻要這麼快就反悔了嗎?
她疲憊地站起身,想往外走,可是母親立刻就覺察到,睜開眼睛問:“你要去哪裡?”
柳葭腳步一頓,輕聲道:“我只是去洗手間。”
洗手間就在病房裡面,她母親終於又放心地閉上眼。
柳葭只能一直等到她睡著了,才走出病房。而容謝倚靠站在病房外面,見她出來方才苦笑道:“好像……事情比我們想得都要棘手,不過我覺得——”
柳葭睜大眼睛望著他,他的臉色不好看,任誰受到這樣的對待,都不會開心:“我原來以為我媽媽已經對往事放開了一些,沒想到還是反應這麼大。”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她吃了一驚,再次凝視著他的眼睛,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滿臉的慌張和無奈。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會不會……放棄我?”
“我不知道,”柳葭有點茫然地回答,她沒有必要撒謊,也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不安和徘徊,“我很擔心。”
“我很害怕,”容謝坦白地開口,“我害怕你會反悔,你答應過我的事,你才剛剛告訴過我,不論前方有什麼,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可是我現在感覺到,你在動搖了。”
“對不起,我暫時沒有辦法這麼快下決定,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她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黑,她被他重重地按在牆上。柳葭皺眉道:“容謝!”
“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做一個最有利最理智的判斷?那我知道你的決定是什麼了。”他一低頭,便看見她白生生的頸,那麼纖長柔嫩,看上去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折斷,他咬住了她的頸,牙齒間是她正在突突跳躍的脈搏,他沒有真的咬下去,而是很快鬆了口,笑著說,“我曾經有好幾次,就想這麼對待你,不過我沒有,我還能控制住我自己,不被你牽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