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葭按照保安指的路達到目的地,把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位上,然後開啟後備箱,拎出一隻塞得鼓鼓囊囊的購物袋來。她看了看時間,離正常的下班時間還有近兩個小時,應該足夠了。
她走到門口,用鑰匙卡開啟大門,入眼的便是裝修典雅甚至可以夠得上華麗的會客廳。不遠處的楠木樓梯旋轉而上,樓梯側方的空位上則是擺放著一架鋼琴。柳葭剛把購物袋放下,就接到一個電話,她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名字,立刻接起來:“俞桉?”
“其實我沒什麼事,就是來問候你一下,你有沒有不幸被門口的保安扭送警察局?”
柳葭把手機夾在下巴和肩膀之間,沿著樓梯走上二樓:“如果我被關了,難道你會來給我送飯?”
“送飯就免了,但是我可以提供給你最好吃的巧克力餅乾。”
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就是巧克力餅乾,出自俞桉語錄。她是柳葭的好友兼同窗,也是本校心理系的直博,還兼職給學生做心理輔導,可惜她對專業還不如對一塊餅乾熱情。
柳葭走到二樓,擰開主臥的門把手,忍不住語調上揚嗯了一聲。
俞桉立刻覺察到,便問:“怎麼了?出什麼狀況了?”
柳葭重新把門關上,又開啟隔壁次臥和影音室的門做再次確認:“沒什麼,我以為容謝會住在二樓主臥,結果二樓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置的。”傢俱上面罩著的防塵罩就是最好的說明。
俞桉給她分析:“如果圖方便的話,他完全可以選擇離公司最近的住宅居住,反正他也不是買不起,但是他卻選擇了位置有些遠的別墅。可如果說他是喜歡享受的人,為何要讓整個二樓都空置?這點很矛盾哎,你說為什麼?”
柳葭聽電話的時間長了,覺得有些不方便,就接上了藍芽,然後又回到一樓去:“為什麼?我怎麼知道這是為什麼?”
“把控人物心理是很重要的,你要知道容謝心裡在想什麼,是什麼造成他的現狀,你才能知道他面對各種情況的反應。”俞桉說著說著,簡直恨鐵不成鋼,“柳同學,枉費你長著一張清秀臉蛋,不能只用臉不用腦子啊——大腦,大腦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柳葭嗤了一聲,明顯有些嘲笑的意味:“這麼複雜幹什麼,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他面對各種情況的反應,我只知道怎麼做能讓他討厭我、厭惡我、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他面前,這就足夠了。”
——
柳葭覺得自己遭遇容謝,實在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就好比微博上流傳的段子裡說的那樣,“我見到你的一剎那竟是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幸運”,可見她遇見他之後,就只剩下倒黴。
容謝是個大奇葩——這是柳葭給他下的定義。他的大名如雷貫耳,整個學校無人不知,但是其震撼之處絕對不是因為他是當地財團容氏的少東,也不是他是本市首富謝家的親戚,更加不可能是他容貌好氣質佳正值適婚卻又單身的最佳狀況,而是因為他曾經也是本校學生,最後因為鬥毆事件而被校方通報開除。之後他出國去了,滿世界閒逛,直到快到繼承家業的年紀才回國,回國之後又回到當年開除他的學校讀EMBA。
說整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知道他的那段過去也毫不為過,尤其是柳葭所在的經濟學院,幾乎每屆新生來報道做的第一 節道德宣講課就要提一提容謝,提他當年考入大學的成績是如何數一數二但是又如何被開除,請大家引以為戒。
柳葭想不通,他為何偏偏要來這個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底細的學校來讀EMAB,頂著大家暗裡地的八卦招搖過市。如果換成是她,可不願做那個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就算他名聲敗壞到走在街上都會被人吐口水,柳葭也不會分給他一絲關注,這樣的世家子弟,跟她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