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還有護士和醫生在身邊跑來跑去,繞得他眼花。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他覺得很冷,他應該已經活不長了。莫瀟受到專業的武術訓練,又處於狂怒之下,出手根本沒有輕重,他在送來醫院的救護車上便聽見醫生小聲議論過。他那時候還有些意識,而醫生卻以為他已經完全昏迷了。
他睜開眼的瞬間,便有護士激動地一路跑出去叫道:“他醒過來了,醒過來了!”
林宇蕭忽然想起了秦卿,那年暑假他們重逢,劇組在拍一個動作戲,有不少爆破和打鬥的場面。當時劇組在做爆破場面的時候出現了紕漏,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埋在攝影棚的架子下面。
他被挖出來時,秦卿就在他身邊,她漂亮的指甲都斷了,臉上髒兮兮的。
即使她從來沒有喜歡上他,她的眼裡就只有容謝,她對容謝既內疚又欣賞卻又放不下臉面請求他的原諒,他也沒有離開過,因為他不會忘記他從廢墟下面被挖出來時她的笑臉,那是他所見過的這個世上最美麗的一張臉。
那次事故,讓他失去了痛覺。
他輕輕地咳嗽著,他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即使莫瀟當時發了狂一樣地毆打他,他也沒有覺得痛苦,相反還有一股報復之後的快感,容家的兩個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容亦硯是害死秦卿的罪魁禍首,他不但威脅她,還指使人把她撞死,他恨不得食他的肉飲他的血。而容謝,容謝把那段錄音交給他,就是為了利用他,秦卿這麼喜歡他,求而不得,他當然會幫助她,讓她所有的願望都成真。
就讓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護士很快就發現了。她立刻俯身在他嘴邊,問:“你想要什麼?”
林宇蕭的聲音又啞又虛弱:“警察……叫警……察……”
護士聽懂了,很快就跑了出去,讓等在門口的警察進來。林宇蕭竭盡全力,把一句玩完整的話說完:“錄音……在……家裡,是容……給我的……”
警察立刻把他這句話記下來,還待再問,只見邊上的呼吸機響起了警報聲,心電監控儀上的影象很快變成了一道長長的直線。醫生立刻衝進來,對林宇蕭進行了心肺復甦的按壓,每一下都達到了胸口下陷三四公分的標準強度,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兩個醫生輪換著整整搶救了十幾分鍾,汗水溼透了外衣,可心率始終還是一道平直的橫線。
最後,只能宣佈死亡。
——
陳殊拿到了從林宇蕭家裡搜出來的物證,那是一隻錄音筆,裡面的音訊已經被物證處複製出來。他大步走進審訊室,他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很快就要滿四十八小時,而容謝的律師也早已等在外面,只要時間一到,就會要求他們放人。
陳殊拎著證物袋,在他面前搖晃著:“你還記得這是什麼嗎?”
容謝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
“這是你給林宇蕭的錄音筆,裡面有一段錄音,其中一個說話的人就是容亦硯,他承認是他故意讓下屬撞死秦卿!”
“是嗎?我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陳殊擱下證物,一把扯住他的衣領:“你不知道?可是林宇蕭親口說,是你把這段錄音給了他的,你是故意教唆他去殺人!”
容謝還是沒有一絲慌亂,凝思片刻道:“我沒有給過他這東西,我想中間有些誤會,甚至,可能是他在陷害我。”
“陷害你?”陳殊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覺得是我叔叔指使人害死秦卿,他痛恨我們容家的人,所以他刺傷了我叔叔,現在又設計陷害我。”容謝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除了他的一面之詞,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這是我交給林宇蕭的嗎?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這段錄音就是真實的,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