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謝緩緩重複了一遍,突然間笑出聲來。他笑得實在太突兀,柳葭惱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她還以為他會追問夢裡的人是不是他,結果他的反應卻跟她預想的完全不同。
容謝笑意盈盈地看她,拉開她的手指,低聲道:“可是,你之前一直都叫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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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葭覺得自己全身骨骼都僵硬了,如果活動起來的話,那關節的間隙一定還能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響。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是紅橙黃綠各色一起上陣,都可以成為調色盤。
她醞釀了半天,猛地將床頭的枕頭朝他扔去。
容謝微微一側頭,那枕頭便掠過他,朝車廂門上飛過去了。
正好有人推門進來,這枕頭便剛巧不巧砸在那人臉上,然後彈落在地上。那人穿著列車員的制服,低下身拎起枕頭,臉色不善:“查票!”
四張床,只有柳葭的鋪位上是沒有枕頭的,這個枕頭是誰扔的自然就一目瞭然。
柳葭尷尬地開始翻揹包,她是把車票夾在錢包裡,然後又把錢包放進了揹包,可是翻找了兩三遍,她的錢包卻不翼而飛了。
柳葭有點傻眼了,她做事向來都很有條理,根本不可能把錢包隨便往哪裡一塞了事,她記得是放進揹包,那就一定是放進去了,可是為何現在卻找不到了。
乘務員有點不耐煩了,敲了敲床欄:“你到底找到沒有?”
☆、第三十章
柳葭其實並不在意車票是否還在,而是她的錢包裡,除了現金和銀行卡之外,還有證件。如果沒有證件,也就意味著她之後都是寸步難行,她總不能在這班列車上待一輩子吧?
她咬著唇,仔仔細細地把昨晚做過的事、去過的地方都回憶了一遍,還是沒有想到哪裡出現了紕漏,才會把錢包弄丟了。
“找不到的話就補票,不要拖拖拉拉的。”乘務員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愈加不耐煩了。
“那就補票吧,”容謝看到柳葭臉色不太好看,便也猜到幾分,道,“這邊兩張鋪位如果沒有人的話,我也一起補了。”
乘務員收了現金,轉身便走了。
柳葭皺著眉,轉過頭道:“很奇怪……我的錢包不見了,裡面還有證件。”如果不是她自己把錢包弄丟的,那就是有人進來拿走了她的錢包,可是如果只是小偷小摸的行為,只要把現金拿走就好了吧,錢夾還是會被扔在走道上的。而外人能進來拿走她錢包的機會,只有晚上她跟容謝去列車尾部談話的那一段時間。那個時間大部分人都休息了,而他們離開的時間也短,如果進來偷錢包,其實是冒了很大的、被人贓並獲的風險。
容謝二話不說,走過去把門的插銷落上,然後把自己的行李袋拖到她面前:“這種情況,好像我的嫌疑是最大的,你可以檢查一下。”
柳葭沒動手,只是搖搖頭:“你拿我的錢包有什麼用?”
“也許……我把你的證件和現金都拿走了,就能讓你寸步難行,只能依靠我,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容謝把登山包裡的物品一件件拿出來,攤在鋪位上,最後把包整個翻轉過來,往下用力抖了幾下,“包裡沒有,但是也有可能在我身上。”
柳葭只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一系列自證的舉動,實在猜不透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只見他伸手進自己的褲子口袋,忽然又問:“你要不要把手放進來檢查一下?”
柳葭看了看他穿著的那條牛仔褲,正襯托出他頎長又線條流暢的雙腿,她哪裡敢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裡,誰知道會不會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不用了!真的不需要!”
容謝遺憾道:“是嗎,既然你對如此相信我,我當然也不能辜負了你的信任。”他裝模作樣地拉住t恤下襬,一副準備脫衣服的樣子。柳葭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