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我就告訴她真相,這是我們之間的互相試探。”他直言不諱地告訴她真相,便是在旁敲側擊地告訴她,他這是給她機會,對她絕對的信任;而柳葭收下支票,便代表她意識到這信任,她收了錢,便不會反悔。
“她不在乎錢,她從頭到尾就只看那張支票一眼,不在乎錢的人是很難被控制的,她所做的事,並不是趨從利益,就很可能會做出讓人預料不到的事情來。我是不會讓整盤計劃因為一顆棋子有了偏差,她的存在與否,對於我的計劃其實都不會產生太大影響。可是如果她敢毀約,等待她的將是十多年的牢獄之災。”
他給她的那筆錢是有問題的,如果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那麼她完全可以帶著這筆錢全身而退,如果她在中途反水,她將面臨經濟調查,這麼大的數額,作為經濟犯起碼也會被判到十年以上,到時候,一個坐過牢的經濟犯所說的話,誰還會相信是真的?
——
柳葭一晚上沒睡好,翻來覆去做著噩夢,夢裡是容以諾那張瘦得只剩下骨頭的臉蛋,那兩隻大大的空洞一般的眼睛;還有容謝,他用那種有點陰鬱、又十分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驚醒的時候,睡衣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
她一定會下地獄。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地獄的存在。
她走進公司大廳時,正好有一架電梯到,她搶在電梯門關閉之前趕了進去,只見容謝正站在電梯裡。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臂彎下還夾著一大疊檔案,可這樣的姿態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風流雅緻。他看著她,微微笑道:“早。”
柳葭也回以一笑:“早。”
容謝探究地看了她一陣,她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被他昨晚反常的表現所驚嚇到,他微微鬆了口氣,問道:“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就是我們兩個人。”
柳葭側過頭看了看他:“你說錯了,是我請你吃飯。”
“是嗎?”
“你忘記了嗎?海鮮大餐。”
容謝笑了笑:“對啊,我都有點昏頭了,你明明還欠我一頓飯。”
正好電梯也到了頂樓,容謝按住開門鍵,讓她先走,然後自己才走了出來。柳葭在樓梯口跟他道別:“那就晚上下班見。”
容謝微一挑眉:“晚上見?你怎麼就知道今天我就沒別的機會跟你見面了?”
“因為我上午要出去拜訪客戶,剛巧早上醫院又打電話給我,說我媽媽要見我,我中午要趕去醫院,下午還有一個客戶要見,等回到公司怎麼也得快下班了。”
她能忙碌成這樣,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開始覺得,是否自己給她的工作量安排得太大了?
柳葭伸出手去,在他的手臂上輕輕一推:“我整理點資料就走,你千萬不要忘記跟我約過了。”
容謝反手握住她的手指,有點舍不開鬆開:“晚上你準備請我去哪裡吃飯?要不要我提早去訂位置?”
柳葭笑著抽回手:“保密。”
——
早上在她來公司的路上,醫院突然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她的母親似乎有點發病,非吵著見她。柳葭這兩天已是身心俱疲,一聽到這個訊息,頓時頭疼欲裂。她上午見完客戶,便驅車往郊區趕,很快便到了那家精神疾病康復治療中心。
今天是工作日,並非週末的親人探視時間,她在傳達室外跟看門老大爺磨了好一會兒才被放進去。她直接去找了主治醫生:“我媽媽的病情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她,眼裡有些同情的神色,她從接手這個病人開始,來探病的永遠只有柳葭。她可以說是看著柳葭從小女孩慢慢長大的。她請柳葭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才緩緩開口道:“最近的病情又開始有點反覆,我暫時也沒弄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這次的情況並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