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沒穿衣服一樣難堪。
“別緊張,我是在誇獎你,我很高興你有這個資本,如果你沒有,我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聊天。”他依然溫和地微笑著,他雖然年紀不小,可是保養得很好,笑起來只有眼角一道淺淺的皺紋,“我們現在只是隨便聊聊天,你可以放鬆一點,隨便一點,就把我當作是你的長輩。我的年紀,也足夠當你的父輩了。”
柳葭勉強道:“不知道容先生是否可以明示,我最大的資本是什麼?”
“你最大的資本就是,你真的讓我那個侄子喜歡上你了。”容亦硯拿起茶壺,慢慢倒了一杯茶,他的手很穩,茶水幾近跟杯口齊平,他才收手,“你可以挑動他的情緒,讓他生氣,讓他高興。除了你以外,沒有別的人可以做到這一點。”當他透過□□知道她能在幾句話之間讓容謝放棄紳士風度把她丟在高架上,最後又掉轉車頭回來接她,才決定了現在的會面。
“可是,您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做您希望我做的事呢?”她還有最後一道防線,便死死地抓住了。
容亦硯朝莫瀟做了個手勢,莫瀟立刻從公事包裡拿出一隻檔案袋,他把那個袋子放在柳葭面前。容亦硯道:“我本來想,如果我們的談話並不順利,就把這個拿出來給你看。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事情,顯然你是知道的,但是沒有看到照片,還是不夠直觀。”
柳葭拆開檔案袋,取出了裡面的照片,只看了前兩張,她拿著照片的手都開始抖,整個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一個有夫之婦和一個有婦之夫苟合,這類照片其實還有很多,不過我挑了些比較能讓人接受的給你。”容亦雙手合十抵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她,“柳葭,我知道你很憤怒,你受到的傷害,還有令堂所受到的傷害,如果不靠自己討回來,是沒有人會幫助你們的,旁觀者最多不過是憐憫,可是這憐憫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第四十五章
柳葭把照片一股腦全塞進檔案袋裡,抬起眼問:“這些照片你還有備份嗎?”
“有,不過我可以把備份全部給你,一張都不留。”
“不用,不用給我,全部銷燬就可以了。”柳葭定定道,“我相信你。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失陪了。”
她不待容亦硯回答,便拎起包步履匆匆地推門出去。她走進洗手間,雙手按在洗手檯盆邊上,注視著鏡子裡那張慘淡的臉:“你已經快一敗塗地了。”
一句質問,一頓剖析,幾張照片,幾乎把她所有的防線都抽空了。
她開啟水龍頭,把冷水調到最大,然後伸手到水龍頭底下,掬起一捧捧水潑在臉上。她面對的是容亦硯,就應該對現在的劣勢有心理準備,她必須要冷靜下來,挽回頹勢。她抬起溼漉漉的臉,關掉水龍頭,從包裡翻出一隻“口紅”——那是俞桉送給她的禮物,外面做得跟口紅沒有兩樣,可是裡面卻是錄音筆,這種小玩意,學校附近的小店裡有很多。
她調好錄音筆,又拿出紙巾擦乾臉上的水,轉身回包廂。
——
“容先生,我是否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柳葭坐下來,雖然端起茶杯,卻沒有喝茶,而是一直保持著握著茶杯的姿勢。
容亦硯知道此時已經不必再給她下猛藥,過猶不及,太過了反而會讓她拼個魚死網破,他根本沒必要跟她走到這個地步,他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柳葭,而她不過是一顆小小的棋子。他頗為風雅地抬起一隻手,示意她儘管問。
“秦卿的死,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嗎?”
“哦?”容亦硯挑眉,他倒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問這麼一個跟她無關的問題。
“她是被小型貨車撞倒的,而這個時間段,那條路上是不能行駛貨車,那個司機也是老駕駛員了,他不可能會不知道。”柳葭平靜地問,“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