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鳥雀狐犬都能用。”
十三郎忙忙地跟著解釋:“我們師門是用五師兄製作的焰火。”
拓跋三娘呸了一聲,鄙夷道:“殘陽院有點什麼內瓤,都抖摟出來給外人知道,瞧你們這點兒出息!”
寶珠不想繼續在口舌上爭辯,直言問:“你從那假新娘口中打聽到什麼?”
拓跋三娘爽快地道:“是個挺有骨氣的傢伙,自家的事絕口不提,只挖出一句:他混進閨房的時候,那裡面就是空的,新娘並不在他們手上。”
有這一句,寶珠心中的疑惑終於落地。
拓跋三娘嘲弄道:“你說我故弄玄虛,你自己不也一樣?自稱有七八成把握,東遊西逛這半天,可有什麼結果?”
寶珠說:“我已經知道破壞婚禮和綁架新娘的人是互不干涉的兩夥人,一夥兒熟知朝堂規則,手段陰險毒辣,試圖一舉將蕭氏和龐氏兩家滅門;另一夥人應當是你們江湖中人,用的也都是江湖手段,目的是公開破壞婚禮,針對的是龐良驥。
至於七八成把握,是根據大理寺歷年舊案統計而來。凡女子凶死,大半是夫家動手,不是丈夫就是舅姑。以此案為例,新娘蕭苒失蹤,前夫盧家、現夫龐家都是疑兇。但龐家同時受害,最大的可能性就落在盧家。
蕭氏家主求富不仁,奪女再嫁,已經跟盧家翻臉成仇。前夫盧鄲雖然已死,但他父母兄弟都在世,朝中又有高官靠山,想出借朝廷之手除去蕭、龐兩家的毒計,動機非常充沛。”
拓跋三娘聽到“前夫盧家”時眼珠一轉,沒有吱聲。等寶珠侃侃而談結束,才反問:“蕭小娘死了老公改嫁的事已經決定很久了,他們怎麼能忍到現在才動手?”
寶珠從容不迫地說:“十惡謀逆之罪,夫族妻族互相牽連,蕭苒畢竟曾經是盧家婦,盧家要一直忍到六禮完成,將蕭苒的所屬權完全過渡給龐家才會動手,稍有差池牽連自身,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況且按照慣例,舉發者能獲得罪人一半家產作為獎賞,可謂是一石二鳥的毒計,龐家的金山銀山,怕是早被他們盯上了。”
朝堂陰謀之骯髒毒辣,一兩張小小紙片,動輒滿門抄斬趕盡殺絕,遠非江湖私怨可比,拓跋三娘身為資深刺客,耳聞目睹之下,知道寶珠分析得很有道理,口中卻不願承認,笑嘻嘻地說:“除非你有證據能拿住盧家,否則奪不回蕭小娘。”
寶珠說:“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就回蕭家尋找證據。”
此時龐總管疾步走來,臉色灰敗如土,朝著寶珠輕輕點了點頭,可見搜尋讖緯書的事已經有了結果。這是天大的禍事,比龐良驥能否順利成婚重要千萬倍。
“主人命我跟從九娘子,隨機應變提供助力,但求您救我龐家一門性命!”
寶珠點頭同意,當即帶人走出龐府,再次回到蕭家,管家娘子蕭荏拉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婢來到寶珠面前,說:“這婢子從小在妹妹身邊服侍,嫁與盧家時她也跟去了,婚禮前後我瑣事繁忙不能照顧周全,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寶珠看了一眼那個小婢,知道貴女出嫁,隨身奴婢們也是屬於嫁妝清單上的內容,便問:“盧家不是扣下了蕭苒的所有嫁妝,此女為何能跟著回到孃家?”
蕭荏說:“怪就怪在這裡,妹妹回家時是淨身出戶,過了幾個月,此女前來敲門,說是因笨被趕出盧家,無處可去,想再回原主家侍奉。我父親對財產一向抓得極緊,這樣一個婢子價值三十貫錢,不捨得丟棄,所以只盤問了她幾句,就留下了。”
小婢哭得滿臉是淚,看來已經被審問嚇唬過了。蕭荏知道讖緯書的極端危險,寶珠剛才離去後,她將所有可疑線索一起拎出來細細捋順,此時一併奉上。
寶珠直截了當問:“盧家讓你傳遞給蕭小娘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