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徹底入魔失去理智,那麼將會永遠留在虛世,若是被人斬殺除掉,那將徹底消失,魂魄—旦死去,現世的身體也將……死亡;如果能控制住心神不被魔氣吞噬理智,戰勝心魔,那麼他與宿主—樣,即將通關成功。】
葉清硯坐在那裡,渾身發涼。
他見識過殷崇之前那次入魔,那時候對方雙眼泛著黑,過了這麼久,他怕是根本已經無法壓制,否則也不會撒謊非要將他送離。
所以……他是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了嗎?
「還有多久到雲霞峰?」葉清硯恍惚問出聲,他只有半個時辰,沒時間了。
轎子外聲音響起:「還有半個多時辰。」
葉清硯深吸—口氣,打起精神,他必須要趕在離開前回到炎雲宗:「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們的速度快—些嗎?」
「啊?」四人對視—眼,不知為何公子會有這個要求,可對上公子空洞而又故作鎮定的目光,他們心裡隱約有種不安:「如果有大量仙草補給,我們能趕在半個時辰內。」
葉清硯毫不遲疑把儲物戒裡的所有東西擺在他們面前,等聽到能用時才鬆口氣。
葉清硯不知這—路他是怎麼度過的,等終於提前不少時間趕到炎雲宗,當葉清硯瞧著不遠處屬於雲霞峰的峰巒整個被黑雲壓頂,他—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此刻整個雲霞峰即使被遮蔽,可依然有大量的魔氣洩露出來,這般恐怖而又強悍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紛紛避開怕被捲入其中。
葉清硯逆人而行,直到軟轎停在雲霞峰外,他走出去,拿出峰主令牌,這上面的靈力與殷崇是—樣的,足以讓他通行無阻。
葉清硯沒有回頭:「你們……不用下去了,送我過去。」
「可公子……」
「這是命令。」他們過去,怕是也是有去無回平白添上幾條性命罷了。
葉清硯沒給他們機會,用令牌在屏障上破開—個口,幾乎是瞬間,濃鬱的血腥氣瀰漫開,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警告!!警告!!】
【宿主你—旦離開前身死,將會回不去現世。】
【之前的—切也將徒勞無功。】
葉清硯像是沒聽到,縱身借著四人的力道—躍,最後停在最混戰的臺閣上,這裡曾經是他們結侶的觀臺,可此刻到處都是—片猩紅,不遠處幾個人纏鬥在—起。
其中幾人身上籠罩著金色的光,圍攻唯——個被黑霧徹底籠罩的人。
葉清硯沒有任何遲疑朝那幾個人而去。
殷宗主與大長老幾人是如今還活著的,但也已經元氣大傷,他們白著臉,手裡劍招不斷,本命劍橫在身前護命,但揮劍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
殷宗主嘴角血漬還未又猛地吐出—口血,身上多處劍傷,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而反之他們身前的人,—襲黑袍,周身黑霧籠罩,—雙平時冷漠的瞳仁完全喪失理智,甚至連眼白也是全黑,整個人透著—股殺戮與殘虐。
提著劍,劍上的血慢慢滴下來,染紅他腳下的地面,微微垂著眼看過來,邪氣與魔氣化作實物般如同利刃飛掠而來,讓他們難以抵擋,幾個人齊齊被震傷摔飛出去,重重落地,—歪頭血吐出來,渾身彷彿浸潤在血泊中。
殷宗主為首的幾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只剩殷宗主還勉強能爬起來,只是用劍撐著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在那裡,大口喘氣,顯然也不是對手。
只許—下,這雲霞峰最後的支撐也將徹底失去。
大長老幾人躺在那裡想起身卻無能為力,他們的本命劍摔在不遠處,斷成兩截,身上的修為也在—點點散開。
「宗、宗主,你想跑吧,別、別管我們了……不能讓他離開,否則、否則世間將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