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要滴入你的血不可?”
蒼衣勾唇一笑,瞳底微閃著瑩邃碧光。“如果我說,加上我的血才能控制她的病情,延長她的壽命,你信麼?”
“你……”心下驀地一震。“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眼底隱閃的妖異眸光讓他微駭,那雙冷銳中帶著邪氣的眼不似醫者,或者該說……不像是人類的眼瞳;他驚訝自己當初為何沒發現!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冷淡的嗓音輕吟。“重要的是我能保住二姑娘的性命。”
“你……你對玄歌究竟有什麼企圖?”稷匡無法不往壞處想,他沒忘他親喂湯藥又不許小翠隨侍在側的怪異舉動。
“企圖?”似是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蒼衣興味地挑動眉梢,反問:“你以為我有什麼企圖?”那雙眼彷佛能看透人心,直透進稷匡眸底。
毫無懼意地迎上他精詭妖瞳,稷匡沉聲回道:“不管你有什麼企圖,我都不許你傷害玄歌一根寒毛!”
“你以為我會傷害她的性命?”唇瓣斜勾,逸出一串低冷笑聲。“真是這樣的話,十年前我又何必救了她?”
聞言,稷匡心下又是一震!十年前……莫非他是……
沒理會他一臉驚愕的表情,蒼衣接著道:“倒是你,還是離二姑娘愈遠愈好。真為她著想的話,就別太關心她,也別再來探望她,大姑娘才是需要你『用心』之人。”
他接下來說的話讓稷匡心中訝異更深,他……好似什麼都知曉,就連他心裡對玄歌暗藏的那一份無可言說的幽晦情意他也清清楚楚。
微一愣愕後,他不甚自在地撇開眼避開對方精銳的眸光,吶吶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稷爺何必自欺欺人?”他的回應換來蒼衣嗤聲一笑。“不管你對二姑娘懷抱著什麼樣的情感,我都必須勸你放下;你的關心與眷愛只會加深她與大姑娘之間的嫌隙,姐妹之情更加蕩然無存。”索性把話挑明。
“你……”稷匡震愣不已地愕瞪著他。不可能的!他竟然連晴歡的心結都知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儘管心裡已隱隱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再一次這麼問。
蒼衣仍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與其追究我是誰,不如好好看住你的丈人,提醒他別忘了當年的誓言。你是巫師之後,應該明白我所指為何。”若不是因為他特殊的身分以及他身上那股祥和之氣,他不會對他透露這麼多。
說罷,端起藥湯,就要離開灶房。
“慢著!”稷匡倏地回神喚住他。“你接近玄歌……真的只是為了醫治她的病嗎?刻意遠離村子,是否別有用意?”心裡對玄歌依然放心不下。
就見高大的身影頓住了半晌,而後緩緩轉過身來,對著他笑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蒼公子,你果真是妙手回春啊!”
坐在前廳裡,管崇淵看著愛女喝下藥湯後,微笑地向蒼衣致謝。“小女的病情大有進境,實在有勞蒼公子費心了!”
“管爺別這麼說,蒼某隻是盡一個醫者的本分罷了。”蒼衣斂眸淡笑。“二姑娘吉人有天相,蒼某不敢居功。”
“蒼公子太過謙了!老夫絕不會忘了蒼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將來若能迴歸故土,一定以上賓之禮接待,好好酬謝一番。”
“管爺打算離開這裡?”蒼衣微訝地揚高一眉,心裡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管崇淵微笑點頭。“不瞞蒼公子你,半年前我派出谷察探外面情況的部屬,今兒個傳回了好訊息,相信不出多久,便能順利離開這裡。”說著,慨然一嘆,又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困居此處已十數載,這山居生活著實乏味得緊,外頭世界那麼美好,我實在不想平生壯志消磨、老死於此。”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