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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輕淺一笑,她柔聲安撫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丫鬟仍是有些驚魂未定。小姐要是出了任何差錯,她非但無法向族長交代,還會成為全族的罪人呢。
機靈的眼光隨後瞄到管玄歌受傷的手,又道:“小姐,你的手受傷了,我去拿藥箱來幫你擦藥。”說著趕緊進房取出藥箱,卻冷不防教蒼衣一手接了過去。
“讓我來吧,你該下去準備晚膳了。”沒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蒼衣淡淡地下達指令,小翠只略略遲疑了下,隨即遵照他的話做。
她一離開,蒼衣即刻為管玄歌清理手背上的傷口。
望著一語不發、臉色微沉的他,管玄歌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忐忑,因此儘管傷口刺痛不已,她始終咬緊唇暗自忍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或皺一下眉頭。
彷佛看出她的隱忍,他挑眉睨了她一眼,淡諷道:“這就是多管閒事得付出的代價,不過你算幸運了,要是我再晚一步,你的小命就要葬送在狼牙下。”
方才那驚險的一幕著實教他胸口緊緊地揪了下,至今仍餘波盪漾。這樣的感覺完全脫出他的意志之外,微惱之餘,也不免感到有些煩躁,最近他的心緒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睫低聲道:“我沒辦法不管牠,你如果看到牠當時痛苦的樣子,也會這麼做的。”
他只是輕勾了下唇角,頗不以為然地。“別濫用你的同情心。牠會誤中陷阱就表示牠不夠機警,若因此喪命,也沒麼可怨可憐的,這個世界本就是適者生存。”
她愣了下,像是無法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牠還小,任何人看了都會不忍心的。”人皆有不忍之心,他是個醫者,不是更該比常人多一份悲憫心腸嗎?
“你的不忍心,為你帶來了什麼?”語氣裡有一抹嘲諷,他刻意加重了力道,提醒她手上的傷口。
“這不過是皮肉之傷罷了。”她痛得皺了下眉,卻仍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何況牠會有這樣的行為反應也是正常的,那只是一種防衛本能。我相信只要感受到我是真心誠意想幫牠,牠是不會傷害我的。”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你太天真了,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他無情地潑她冷水。“事實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頭母狼不管你做了什麼值得感激的事,都會一口咬斷你的頸子。野獸跟人畢竟不同。”
她張了張口,卻是無言以對,這一點她確實無法反駁。“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好半晌,方開口道。
蒼衣淡睨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開始幫她包紮傷口。
藉著這無聲的間隙,管玄歌頭一次仔細打量起他來。他有一對飛揚的濃眉,黑炯的長眸顯得孤傲不馴,輪廓剛稜不屈、鼻樑挺直如山,輕抿的薄唇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怎麼看,她都找不出他身上有一了點醫者的味道。
相處兩個多月來,她對他有些瞭解又不甚瞭解。他的話不多,不需外出採藥時,總是獨自安靜地坐在一旁閉眼調息;幾次難得開口說話,內容不外乎是提醒她該吃藥、該休息了。
一開始,他帶給她很大的存在壓迫感,可久而久之,她竟漸漸習慣他的陪伴,他的泰然自若與沉穩甚至讓她覺得安心可靠。猶記得幾次夜裡睡不著覺,她悄悄起身至前廊觀看月色,他總是第一時間察覺,尾隨在側,然後靜靜地陪伴著她;那個時候他們雖然不曾交談過一句話,她卻覺得分外安適寧馨。
這些年來,除了阿爹、大哥與姐夫,她甚少與男子接觸,而他帶給她的感覺和阿爹他們完全不同;雖同是男人,但他身上蘊含著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突然間,她對他感到十分好奇,忍不住開口問:“蒼大夫,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聽姐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