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說錯了,你別殺我,我還想活命呢,求求你……”他看出雲霓心軟,轉向她求救:“雲師妹,救救我啊!”
雲霓不知道關千劍只是為了給嶽個下馬威,以請求的神色看了他一眼,衝嶽東道:“那你還要娶我嗎?”見他像只淹過水的雞一般,耷拉著腦袋,臉色慘白,心中平生出幾分憐憫。
“不不不敢,不敢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其實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是我這死鬼子爹要瞎操心,我們兩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得罪過你,求你饒了我吧,叫他——叫關大俠別殺我……”
雲霓點頭道:“恩,這話倒也有理,就算你平時有些流氓舉動,——就比如上次龍吟湖‘少年英雄會’上,說話做事都很過份——但還罪不至死。念在你又死了父親,我們就饒過你這一次。關千劍,我們不要傷他性命吧?”
關千劍笑道:“你真是心軟耳根子也軟,說幾句好話就什麼都忘了。俗話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我怕他一有機會,還是要來找你麻煩,留著終究是個禍患……”
嶽東頭搖得快要從脖子上飛出來:“不不不,我絕不敢再出現在幾位面前,從此以後,我隱姓埋名,躲在鄉下種地養活,終生不再踏入江湖,一輩子不用武功!”
雲霓道:“嗯,你知道這樣做就好。——關千劍,我看他悔過的心很誠,就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關千劍仍不肯應承,搖頭道:“想要惡人不為惡,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讓他死,二是讓他沒有作惡的能力。你說終生不用武功,我信得過你,——反正不用,我索性給你廢去吧。”
嶽東聽了這話,又嗚嗚哀鳴,拼命掙扎,又不住求雲霓搭救。
雲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關千劍左手用力,捏得嶽東說不出話,對他道:“不肯讓我廢去武功,這隻能說明你剛才一番話根本沒有誠意,沒別的辦法,我只能取你性命。”
雲霓道:“武功廢了,也再做不起什麼惡來,不管他答不答應,就這麼辦吧。”
嶽東聽雲霓都這麼說了,兩手捧著臉,絕望地嗚咽,哭得極其傷心。
關千劍卻道:“你先不要哭,我這裡還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給你,我問你話,你若老實回答我,不但可以不殺你,連你的武功也能保全。你看怎麼樣?”
嶽東只是點頭,說不出話,眼裡的渴望,就好像聽人說要給他吃長生不老藥。
關千劍道:“這一個多月以來,你們殺過些什麼人?”
嶽東不敢撒謊,也不敢多嘴,仔細想了一想道:“這幾個月來,我們殺的都是六如門的人,總共殺了多少我們也沒有計數,都叫什麼名字,我們更說不清楚,到一個多月前,我們得到莊夢蝶回六如門的訊息,就撤了圍,倒是一個人也沒殺了。這話千真萬確,我可以對天起誓,皇天在上……”
關千劍喝止道:“行了!這個我都知道,不過是考驗考驗你,看你敢不敢騙我。我再問你,你們搶走了兔子精身上的木匣,把他人怎麼處置了?難道不是殺了?”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我剛才說了,這幾個月來,我們殺的都是六如門中的人,其他人一個也沒殺過,兔子精並不是六如門的人,我怎麼敢有一句話騙你?他現在不知道活得有多瀟灑。”
“是嗎?他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
“是,樂意效勞!我馬上帶你去找他……”
“你還沒說他究竟在什麼地方,多久能到。——你說他活得瀟灑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抓來的俘擄,難道還有什麼優待嗎?”
嶽東道:“這個,正是因為我們知道他和關大俠是好朋友,所以一點都不敢怠慢。”
關千劍笑道:“我的朋友你們不敢怠慢,我的東西你們卻又敢劫。